话罢,他牵起徐长吟,转身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落月斜影,映衬着他们的身影,纵是在骈肩迭迹的人潮里,也份外惹人注目。
数丈开外,一处胭脂小摊前,一张端丽秀美的容颜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道阴鸷的光芒。
一刻余后,朱棣与徐长吟匆匆回到家里,而他们方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幸好未走多远,否则可就遭了。”徐长吟庆幸不已。
朱棣朝东厢望过去,黑灯瞎火的,显然朱樉他们尚未回来。
“要不要拿伞去接?”徐长吟询道。
朱棣不答反问:“有伞么?”
徐长吟一愕,苦笑道:“倒是忘了。”说来,需得添置的东西不多,但也不少。
“也不必担心,二哥他们自会避雨。”朱棣倒是老神在在。
徐长吟沏了杯茶,递给他,道:“明日去添置几把伞。对了,明日以何身份去军营?”
朱棣接过茶,“二哥、三哥去年曾到过军中,身份也瞒不了。故而会划归一队士兵给我们,辟于别处训练。”
徐长吟了然,臻首道:“我想过不几日,您几位来此的消息必会传将开去。”
朱棣点头,“难以避免,但既然我们不大张旗鼓,那些人也不会胡乱行事。”
翌日。
徐长吟起了个早,朱棣尚未醒转。她漱洗罢了,谢临清也穿戴妥当。
二人互一打量,莫不是寻常妇人打扮,但也掩不去那股清丽雍贵的气质。
徐长吟提上菜篮子,道:“昨晚雨下得急,可有淋着?”昨晚歇下时,谢临清她们尚未回来,便也未碰着面。
“幸而街边有间茶肆,未淋着甚么。”谢临清也提上了菜篮,与徐长吟往外行去。
方一出门,适巧遇见马氏,三人便一道去菜市买菜。
徐长吟又细细向马氏询问了添置伞具等物的地方,待买菜回来,朱棣已在院中练剑。
谢临清去房中侍候朱棡起身,徐长吟便提上菜去后院准备早膳。
等用罢了早膳,朱棣三人便出了门。
天色尚早,邓氏恹恹地又去歇觉。徐长吟则开始逐磨开垦菜圃的事。
谢临清沏了菜端来,见她中蹲在墙角若有所思,也不便打扰。良久,徐长吟方起身,谢临清方道:“昨日我对王爷提及了将那些东西搬至别苑的事,王爷未反对。晚些时候,便吩咐人将那些东西搬走。书房你打算如何布置?”
“能够读书写字议事足矣!”朱樉是不会进书房的,朱棡与朱棣倒是能用上一用。
“我打算在这边辟块菜圃,种些时令的蔬菜。”徐长吟又指向另一边,“那儿栽些花草,树下放只旗盘。”如今这小院显得过于冷清,得添点颜色才成。
谢临清闻言,兴致勃勃的起身道:“我来帮忙。”
年轻汉子牵着两匹宝驹到了辕门外,方靠近些许,两名士兵即威声喝止:“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退避!”
年轻汉子浓眉一皱,正要说话,一名身披盔甲的将士已排众而出,大声问道:“可是送马的?”
年轻汉子点头,“是!”
将士上前,欲去牵马:“将马交给我即可!”
年轻汉子却是将马缰一缩,道:“此马我只能交予燕四,阁下可是燕四?”
那将士顿现不悦,喝道:“让你给我就给我,哪来这么多废话!”
年轻汉子不为所动,“若阁下不是燕四,此马恕难交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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