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少爷在滨江县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从原来的每周一两天,到了每周三四天。
吴四小姐屋里的丫鬟翠花,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她去年和佣人小福子结了婚。翠花娘刘妈,常替她姑娘到吴四小姐屋里打扫、洗衣、烧炕。
刘妈有时候会跟吴四小姐絮叨几句,趁年轻继续生啊!吴四小姐却没有这个心思,也不具备那个身板。
她每天早上给儿子洗漱穿衣,抱着儿子去和爷爷奶奶吃早饭。吃过饭后马上赶往制衣厂料理生意。因为巩少爷常在滨江县,她还要兼顾马场的生意。
日夜操劳,吴四小姐时常感到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可是药吃没了,巩少爷又不在家,吴四小姐有意避嫌,并没有请陈海来诊病。
八月的一天,吴四小姐骑着红玉前往马场。途中,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哒出来,红玉受到惊吓将吴四小姐掀翻在地。她捂住心脏,呼吸急促,额头不住地冒汗。
过了半个时辰,躺在草丛中的吴四小姐终于听到了马蹄声。她祈祷着,请看见我…看见我…
马蹄声停了下来,是一辆马车。
“少爷,草丛里躺个人。”赶马车的车夫转头对车棚里的人说道。
车棚的帘子被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掀开,里面的人往外望了望,似乎发现了什么,马上撂下了帘子。一个仙气飘飘的白衣男子从车上走下来。
他疾步走向吴四小姐旁,吴四小姐看见他,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声:救我,便昏了过去。
醒来时,吴四小姐躺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内充满了中药味。
“醒啦。”
“谢谢你!”
“不用谢,救人是大夫的职责。”
吴四小姐要坐起来,但是浑身没劲。
“我得去马场。”
“不行,你还不能动。”
彩铃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屋了,见吴四小姐醒了,便上来问候:
“巩家少奶奶,生意事小,可得保重身体啊。”
“谢谢陈嫂。”
“我们女人家养育孩子操持家务就够累的了,你还要办工厂搞事业。男人女人的活,你全干了,能不累坏身体嘛!”
吴四小姐笑了笑,彩铃摇摇头,坐在床边给吴四小姐喂药。
“喝药吧。这是我家陈海研究的一个新方子,给你抓了几副,回家以后坚持喝。”
吴四小姐喝了药,感觉好一些了,又张罗离开。
彩铃将吴四小姐扶起,送她上了马车。陈海坐在马车夫身后,护送吴四小姐回马场。
一路上,陈海细心嘱咐马车夫慢点、稳些。
到了马场外,吴四小姐下了马车,两人客气地道别。
此时,巩少爷已经回到马场了。他正在卸货,看见吴四小姐从陈海的马车上走下来,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巩少爷误会了。”陈海刚解释一句就被巩少爷粗暴打断了。
“我回头再找你。不送!”
陈海见巩少爷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想和他理论,钻进马车走了。
巩少爷搀扶着吴四小姐进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