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小姐向巩少爷解释,是自己生病晕倒被陈海相救。巩少爷虽然明白冤枉了陈海,但是仍然非常介意吴四小姐与陈海单独相处。
“累了就休息,逞什么强啊?”
“你去县里一呆就三四天,厂子和马场,哪一个能离开人?”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马场交给六叔管,厂子让小福子盯着。你就是不听,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巩少爷叉着腰,气呼呼地指责吴四小姐。
“全村的女人几乎都在咱家厂子里。你坐陈海马车回来,让村里的女人怎么想你?谁会打听你是不是晕倒了!谁知道你去看病了!她们只知道,吴四小姐的丈夫不在家,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巩少爷怒目圆睁,越说越气愤,也没有慰问吴四小姐身体是否好一些了。
吴四小姐不想和他争辩,她在查看新进的料子。
“你这批衣料质量不如上一批,价格还比原来的高,是在一家进货吗?”
吴四小姐不接招,巩少爷也吵不起来了,他嘟囔几句就坐下来喝茶。见吴四小姐问起了布料的事,他解释道:
“换了一家,上次那家倒闭了。现在物价飞涨,一天一个行情。”
“翠花要生孩子,六叔家的有财要娶媳妇,平时有他们帮忙还好,现在我自己真是忙不过来。”
巩少爷眼睛闪动了一下,一个很妙的主意浮现。
“把你三哥他们调回来吧。他们三个人在那边,还得租房子,一年下来,支出也不小。”
“那接洽业务谁来做?”
“我呀!现在也主要是我在谈业务。你三哥不擅长揽业务。莫不如,让他们回来帮你管理厂子。”
吴四小姐认为巩少爷说的有道理。
“那你不是更累了!”
“我不累。最重要的是我媳妇不用受累了。省得再晕倒让死陈海占便宜。”
吴四小姐哭笑不得:“你是有多讨厌陈海?”
“非常讨厌,没有之一。”
巩少爷和吴四小姐处理完厂子事回到家中。儿子巩新平见到他爹回来,哇哇大哭,从奶奶的怀里扑向巩少爷,巩少爷抱住自己的大胖儿子,亲个不停。
“你看你们俩这生意做的,还两地分居了!孩子也不管,平儿天天嚷着要爹。”
巩家太太埋怨起来。
“娘,男儿志在四方。他一周还能回来三四天,像我二哥毕业后直接定居在滨江县了,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回来。”
巩老爷赞成吴四小姐的话。
“妇人之仁!男孩子就得出去闯。圈在家里能有出息吗?”
“我不管出不出息,你们俩呀,抽空还得给新平生个弟弟。”
巩家老太太原来是因为这个事闹脾气。为了哄婆婆高兴,吴四小姐拿出了几包药晃了晃:
“娘,你看,我今天抓了几副药,准备调理一下身体,等调理好了再生。”
巩家老太太乐了:
“儿子,生意的事你多辛苦点,让媳妇歇歇,看把我儿媳妇累得。”
“娘真偏心,好的,晚上我给你儿媳妇捶捶腿。”
巩家老太太今天的这番话,不是随意埋怨,而是她敏感地发现儿子在滨江县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并且回来后并不见旅途倦意,反而荣光焕发、精神矍铄。这些细节都没有逃过一个当娘的眼睛。
巩家老太太不希望儿子儿媳的婚姻有任何闪失。她也真心的疼爱儿媳。吴四小姐忙里忙外,一心一意料理巩家,她都看在眼里。
儿媳妇年纪尚小,婚姻有些事她还不懂。作为婆婆的她,自认为有义务管理儿子,发现火苗及时扑灭,帮助自己的儿子忠诚婚姻。
这世界上,最希望你们百年好合的人,并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婆婆。吴四小姐并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婚姻已经触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