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等吴四小姐和巩少爷前去请安,太太就来看儿子了。
吴四小姐已经起来梳洗了,巩少爷还在睡。
骂归骂,儿子病了,太太还是心疼。她摸摸儿子的额头。
“梅子,梅子…”巩少爷哼哼唧唧地喊着梅子。
太太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拧了儿子的脸蛋:
“你给我起来!”
巩少爷疼醒了:
“娘,你咋来了?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梅…”
巩少爷把手指向吴四小姐,刚刚浮现的笑容消失了,眼睛露出恐惧神情,他突然收回了手,躲在太太身后:
“魔鬼!娘,她是魔鬼!”
“混账,你连自己媳妇都不认得了吗?”
“她不是我媳妇,从来都不是!娘,你被她骗了,她长得像个天使,其实是个魔鬼!”
“娘,他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太太也被巩少爷的疯魔样吓坏了!她把儿子搂在怀里,痛哭:
“我的儿啊,你别这样吓娘啊!”
“让她走,娘,就是她把梅子赶跑的。”
吴四小姐愤然离开。
“小福子,备马!”
“是,少奶奶!”
小福子将红玉牵了出来,吴四小姐骑着马出了巩家大院。
“大当家的,巩家少奶奶求见!”
“哦?金狐,是找你的吧!”
“少奶奶可能遇到了难处,求大当家准许我们相见。”
龙爷同意了,让手下放少奶奶进来。
吴四小姐蒙着黑布被带到了金狐的房间。金狐将她的黑色面罩摘下来,看见吴四小姐双眼红肿:
“少奶奶…您这是刚哭过吗?出什么事了?”
“他疯了。”
“谁?”
“巩少爷。”
金狐以为吴四小姐是气话,她不能相信巩少爷真的疯了。
“少奶奶,别怪我多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梅子走了,他一时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和我两地分居这么久,他从没说过一句想我,梅子刚走一天他就疯了!”
金狐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劝解吴四小姐。
“结婚十一年,他给我买的礼物屈指可数。他每次回来给我带的礼物,都是大姐、二姐送的。可是他一掷千金,为那个女人置办房产,给她买花买珠宝。他花的还是制衣厂的货款。秀珍,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做?”
金狐听着吴四小姐对巩少爷的控诉,怎么和巩少爷自己说的不一样呢!巩少爷把自己说的很高尚,对吴四小姐是有情有义,她还为此感动好久。
清官难断家务事,金狐也着实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本着劝和不劝离,
“不会吧,也许他一时意乱情迷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巩少爷还算好的,你看别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就原谅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吴四小姐以为,这世上只有秀珍懂她,不顾危险跑到土匪窝里找她倾诉,可是秀珍和事佬的态度,让她心里仅有的一点光亮,灭了。
“给我罩上黑布吧。”
金狐只是心里难过,又无可奈何。吴四小姐交待的事,自己都帮她办了。过日子,她也不能替吴四小姐去。
吴四小姐被罩上了黑布,被一个胡子带下山,临走的一刻,她转头对金狐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