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红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的这首《蝶恋花-春景》,曾是他们年少时经常手牵着牵手一起吟唱的小调,那时快乐多忧愁少。
此时,听着薄昕岸再唱这支小调,苏晚夏只觉得凄凉无限,她低低地啜泣,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唤着她的“昕岸哥”。
薄昕岸的气息越来越弱,一首《蝶恋花-春景》表达了他对过去无限的怀念和眷恋,这首小调被他吟唱得甚是低迷凄婉。
再过一月,春天就来了,便可看到小调中所唱的景象,但他等不到了。
无力再唱,他停下来,伸出带血的手抚摸她布满泪水的脸颊,“晚夏,”他哀愁的声线里,是越来越虚无的游息,“昕岸哥对不起你,一辈子其实很短,我却连这么短的路都没有陪你走完,走着走着就岔了路,丢了你。”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也不恨你了。”苏晚夏拼命地摇头,眼泪都掉在他的胸前。
可是薄昕岸却是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说他想说的话,“前一刻还答应你要好好活完这辈子,可是此刻我又要抛下你走了,这是天意。”
他说,“本来打算好了,死后也要做你忠实的守护灵,陪着你走完这辈子,但是现在也实现不了了,我把承诺给了单丹妮和孩子,这也是天意,老天不允许我这样罪恶肮脏的守护沌洁善良的你。”
苏晚夏已经不知该说哪些话了,他的精神世界里装下的东西,是她此刻无法、理解的,他内心早已流过一片生死之海,她还没有探知了解到。
薄昕岸无力地垂下了手,“不过,”他继续说,“我走得很安心,因为你有阿三,也许在我走错路的那一刻开始,上帝就已经开始计划着给你一个阿三,陪你走这一生,我相信他会照顾好你的。”
感觉到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拉着他的生命脱离身体,他明白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多,所以他急切而贪恋地锁着她的脸,“再见,晚夏,下辈子不要记得昕岸哥,因为他是个太糟糕的男人,如若可以,我发誓下辈子永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这一刻,他觉得,不出现就是对她最好的忏悔。
“昕岸哥。”苏晚夏已经哭得双眼模糊,感觉他的脸都渐渐变得飘渺。
最后,薄昕岸说了她的遗愿,“晚夏,昕岸哥再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死后,不要进祖坟,爷爷不喜欢看到我,尸体火化后,你把我撒进这片大江,让这滔滔的江水,荡涤我这一生的罪恶。”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答应我。”
苏晚夏含着泪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做到。”
薄昕岸满意地勾起唇,“谢谢你,晚夏,还要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话音一落,薄昕岸的手颓然落了下去,眼睛疲惫地瞌闭,再无一丝生机。
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苏晚夏感觉身体里一些未知的东西,像是抽丝一样抽走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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