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撕心裂肺地大哭,但是眼泪一直也不断,默默地抱紧尚有一丝余温的他的身体,“昕岸哥,下辈子我还认你做哥,这辈子犯的错,你全都还清了,下辈子我们可以好好做亲人。”
夜风愈冷,怀里的身体也变得冰冷无温,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从此隔着天堂和地狱,今生无缘再见。
爱也好,恨也好,全都随风而散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红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晚夏也低唱了一遍这首小调,和着眼泪,用这歌声为他送行。
她不再回忆他的不好,记住的全部是他的好,曾经年少,那时温暖,全部留在心窝里。
“昕岸哥,一路走好,我会幸福的,我和阿三会幸福一辈子的。”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动着慕南宸的名字,她接起,“阿三。”
一开口便哭得不能自己。
慕南宸显然非常急切担忧,“晚夏,你在哪,嗯?”
“在江边。”
“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可是昕岸哥死了,为我而死的。”
慕南宸狠狠地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别怕,我马上过来。”
很快,一辆黑色的宾利尚慕骤然刹车停在江滩外的公路上,车门打开,慕南宸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夜色里,急速向这边跑来。
“晚夏!”他清凛的声线里,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颤抖。
加班到很晚,回到蓝月湾时发现她不在,仆人说她行色匆匆地回了东湖镇,心有灵犀,他本能地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于是也急匆匆地追来了。
一路上他打了十几次她的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一进东湖镇,就听到有人说,听到远处江边传来枪声,已经报警了。
压抑着心里的不安和担忧,他再次拨打她的电话,这次她终于接了。
一路奔跑到苏晚夏身边,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上下检查她的身体,她全身都是血,他心脏猛地向下沉,“你有没有受伤?”
苏晚夏哭着摇头,“没有,”她怀里还抱着薄昕岸,“昕岸哥死了,他为我挡了四枪,流干了血。”
慕南宸迅速观察了下周围,发现还有一俱黑袍女尸躺在一边,再看苏晚夏痛苦颤抖的样子,他不解又心疼,哄慰着她把薄昕岸放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我先带你回家。”
苏晚夏却不肯,“我不要,不要回,我要留在这里陪昕岸哥再走一程。”
此时的苏晚夏,情绪极其不稳定,慕南宸不敢太违逆她,于是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潮湿冰冷的鞋子扒下,将她一双小脚塞进他的怀里。
而后又给管仲打了电话,命他带人过来协助警方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