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他是打定主意要她学武。
这离她也太远了,她从未想过要习武。
她不是祖母,也不是陈留大长公主,她学了武也没多大用。
陈蘅道:“除了武艺,还有才华学识。”她扬了扬下颌,“后汉才女蔡文姬,虽在乱世中几经沉浮,却得到了北方可汗的庇护、敬重。”
蔡文姬是当时名动天下的才女,可她晚年凄凉,与自己的儿女分离,独自修书,最终病卧榻上。
“你想做蔡文姬?”他笑,“她虽不至成为男子玩物,可也是命运多折。你现在的才华,能让男子不忍杀你。可也仅此而已。现在的你,对男人来说,是一只贵重又好看的花瓶,可以装点门面。”
蔡文姬是大文学家蔡扈之女,才华横溢,也正是因为有才华,在乱世之中才保存了性命,可她几度嫁人,被曹操以重金赎回中原修书,被迫与自己的儿女分离,这种凄苦让人心疼。
他居然敢羞辱她?
孰可忍,孰不可忍!
陈蘅紧握着拳头,近乎咆哮地喝道:“慕、容、慬!”一字一顿,眼里喷出浓浓的火苗。
一语吼出,他难掩惊容。
她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其实知道他的身份。
他握住她的双肩,“你何时知道的?你如何知道的?”
他的身份,他未告诉任何人。
陈蘅看了看自己双肩的大手,眸光冷厉:“若不是我,你也只能沦为玩物?”
南晋都城,有不少好南风的贵族,首屈一指的便是宁王,其次又有好些个,他们不以为耻,只觉得自己的喜好独特。
陈蘅推开他的大手,“当日,我救你,一早说好的,你替我治愈疤痕,我还你自由。你……你的人寻来了吧?你随他们离开吧。”
她什么都知道?
陈蘅原是不知道的,可袁东珠日夜颠倒,每日用过晨食就呼呼大睡,一两天还行,这么些日子下来,她岂不会生疑。很快,她就留了心,发现夜里袁东珠根本不睡觉,一近三更天,她就兴奋地看着外头。
慕容慬出去了,袁东珠抛绳子爬出去……
她转个身,“有朝一日,若你……终与南晋争逐天下,我只求你一件事,看在我们曾相识一场的缘分上,给我家人一条生路。
家父与长兄因是皇族公主之后,以他的性子,必不会为新朝效命,你让他们回颖川故里,做一个富家翁。
二兄意气风发,若待那时,他愿意臣服新朝,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入仕为将为官。”
真正的家族,必得有人入仕才能昌盛兴旺。
从来没有一个世家,是无人入仕就能兴旺起搂的。
他怀抱着双手,她到底是几时知晓他的身份。
“哦,你倒是爱惜家人的好女子,就不担心自己?”
“有何担心的?”她的语调的里颇是感。
这一生,只要不嫁夏候滔,就没有比这儿更糟糕的事。
不嫁夏候滔,她就不会成为棋子被人算计。
夏候滔做不了皇帝,父母家人就会避开前世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