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之前承诺的那些话,就好似随口说说罢了,或者如同他的苦肉计一样,不过是为了骗自己罢了,自己却当真那么以为了。
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在瑾歌的脑子不断的回想,从初见到经历生死,从许诺白头到共拜天地,他可曾言说过自己的情谊。
“我不求来世,只求今生,与你白头。”
“平凡一生,生于市井,成于市井,终于市井;不进朝堂,不融江湖,就此一生,平淡安稳。”
当初他的字字句句尚且清晰回绕耳边,可现在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半只脚已踏入江湖浪口,半只脚已跨入朝堂大门。
说什么“娶你,是父母之命难违,亦是婚约之信不可弃,更是一生三世,非你不娶”,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般不真切。
连苦肉计都能用上,还在乎说两句假话吗。
可当初自己分明清楚的感觉到过他的情谊,难道这也是自己的臆想吗?是自己太过于沉浸其中,分不清真假吗?
就算是之前多次怀疑他,可还是自欺欺人的继续假装回避,不去深思,不去探究,义无反顾的把他当做可以改变一生,托付一生的人。
想到这儿,瑾歌突然觉得胸口一窒,血气上涌,痛苦的狠皱着眉头,复杂的眼神分辨不出此刻的心绪,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想下去。
桓生看着她,嗫嚅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想到过瑾歌有一天知道了,会如何,但却没有肯定的试想过,她会作何抉择。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要她问,他便如实回答,可他就怕她什么都不说。
看着桓生亲口承认,凌墨也并无意外,内心也无欢喜,毕竟真相往往都是伤害,每一个人。
“梨汐是你杀的吗?”
凌墨没有想到瑾歌出声问的第一件事是这个,他看着瑾歌的侧脸微愣片刻,方才答道:“不是。”
“不是……那二狗为什么要去毁掉尸体?”瑾歌僵硬迟缓的转身看向二狗,她此时此刻,哪怕内心极度崩溃刺激,却依旧坚持着想了解完目前最首要的事情。
想必这个问题桓生也想知道,他直看向凌墨,想从他的目光中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而凌墨果然躲闪了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二狗,嗤笑道:“受命于人,受制于人,这是他的命数。”
这话,二狗自然能懂,桓生亦能懂,但瑾歌还未清楚。
二狗为他卖命,所以这是他的命数吗?
凌墨,你果然残忍又冷漠无情。
“所以……”瑾歌没有再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说,缓缓从桓生身边退开,眼前的每一个人,都让她蓦地疏离。
刚要离去,就见着一群官兵快速赶来,围了上来。
只见领头的一声令下,就上来两个人将二狗架上刀,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你不仅意图毁尸灭迹,我们还接到消息,之前下乡几个村落的鬼采花一案,皆是你所为,没什么好解释的,束手就擒,归案吧!”
“胡说八道!”二狗挣了挣束缚,却是没能挣开,受了重伤,嘴角还淌着血迹,面孔也因情绪的激动而变得狰狞,“你们有什么证据?!别诬赖我!”
“你想要证据,公堂上去要吧,带走!”
眼看着二狗就要被带走,瑾歌还未反应及时,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一番。
“下乡什么案子?”
“鬼采花。”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鬼采花?瑾歌一番思索,猛然想起几个月前下乡去农庄一事,曾在客栈听闻几个客人谈论过这件事,都是即将出嫁到渝州城内的姑娘,被鬼吓晕而糟践了身子,疯的疯,傻的傻。
难道这个鬼就是二狗?
对,她想起二狗也曾扮鬼吓过她,难道他竟是……
瑾歌想到这儿身子不住的抖了抖,一阵心寒恶心油然而生,眼前这个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出会是这样的人,难道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吗?分不清真假,辨不出真面目。
“执念莫相言,执念残相怜。”
当日那失心疯的女子念叨的这句话,现在才明白过来。
听到瑾歌缓缓念出那句话,桓生抿唇出声,说出了她的猜想:“莫相言,是他的名字。”
二狗见着桓生说出自己的名字,尚有几分意外,连瑾歌一直以来都只叫他二狗,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你怎么知道?”
桓生看了二狗一眼,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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