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三人未接话,都认真的听着他的言语。
“所以我觉得,他现在的现状与从前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不仅如此,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岛上隐藏着很多玄机,他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要在一个孤岛安度余生的老者而已。”
“所以,如果狗爷爷的身份真如此,那多年前的那些事是不是就有答案了?”瑾歌问道。
“这个嘛,就直接去问狗爷爷验证罢。”
回到柳府,瑾歌和桓生便借口去了悠南苑,见着狗乞正在院里给一株长刺的花浇水,刚刚浇完准备转身,一不留神竟然被刺划破了手背,一条血痕淡淡印出血迹来。
狗乞抬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摇头道:“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桓生见状,忙唤阿松去取药来,上前对狗乞说道:“狗爷爷为其浇水救命,它却反过来伤了狗爷爷,而狗爷爷却还在埋怨自己不小心。”
狗乞闻声,转头看向桓生,两人四目相对良久,似有千言万语在其间流转,一旁的瑾歌默默看着也没好插话,也插不上他们这种别有深意的对话。
“坐罢。”
听闻狗乞让他们坐下,想必是知晓他们来的目的,也已经想通了。
待听竹备上新茶,三人坐定,一派祥和,好似饭后喝茶吃点心一般惬意无比。
桓生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像是在讲述一个人物,一个故事,缓缓言道:“齐玽,仁善帝为太子时的七皇弟,早年诞有一子;后善帝久而不孕一子,恐无后继之人,便将七王爷的儿子过寄在自己名下养育成人,并立为太子,也就是后来被追尊的明德帝。”
听着桓生的话,狗乞却无半点动容。
瑾歌虽说之前也有几分知晓,但此时此刻从桓生的嘴里说出来,着实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一身寒毛陡然立起。
齐玽……这个名字,好似听说过。
瑾歌在脑海中回想着,一个名字就这样浮现了眼前——太子府正堂上挂着的那副字画的主人,七王爷齐玽。
“狗爷爷,就是你没错吧,你就是当年的七王爷。”
狗乞没有回话,桓生继续道:“听闻七王爷为人阴晴不定,性格古怪,行踪诡谲,不问朝堂之事,也不问天下事,只喜欢关门做自己的事,对医术道法天地风水研究得兴,通透。”
这些话,瑾歌却是从未听桓生说起过,只得感叹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过往,缘由,都是前尘的因,后事的果吧,听到这儿,她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得更为仔细。
“九年前,先皇昭告天下,言太子殿下战死沙场,太子妃悲伤过度,随之去了,太子府一时遭受如此重创,一蹶不振,连小王子也随之不见离奇失踪,但还有传闻称,小王子是随着七王爷一起不见了……”
说到这儿,桓生已经明显看到狗乞的脸上染上苍老的哀愁,见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眼流露出从未见过的神色,想必戳中了他最柔软最悔恨的那段记忆。
到底,这才是他最不可回首的过往。
狗乞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瞬间方才觉得他好似更为苍老了,那眉眼中的忧色,一直被掩藏的很好,可他脸上的痕迹却似乎很是熟悉他这样的神色,似乎恢复了他平常在无人时,那被记忆折磨着的悔恨之痛而寄染的神色,随后听得他慢慢将述了当年的过往。
“想必你们早就清楚了,太子之死根本不是昭告天下的战死沙场,而是因为豢养死士犯了死罪,战死沙场不过是给他留下了一个好的名声。当他得知自己就要被处决的时候,连夜将恪儿送到了我的府上,托付与我。”
桓生虽早已暗中查探过,但他一直未曾言说过,如今从狗乞嘴里亲口说出来,更彰显了真相的血淋淋,更是无奈和痛惜。
“你们肯定想问,太子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过寄给当今圣上的?没错,他是知道,这在黄城内也不是什么秘密,那时候的他并不年幼无知,况且,我……喜好一些上不得堂见不得光的玩意,曾年轻兴起,便为子孙后代都留下了特有的记号……”
狗乞说着,撩开了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圈红痕。
“自小我就对皇家事务毫无兴趣,更无意权贵,只一心研究江湖道术,甚至想身入江湖,浪迹天涯……奈何我却是一个皇家之人,多有束缚和顾忌。我本意只是想给一脉相承的子孙后代留个印记,施术于人这本也是大忌,只不过众人都知晓我这个人的秉性,是以不予计较,谁知道我唯一的儿子会被过寄给皇上,还册立为太子呢……”
“你无心朝堂,但它不一定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