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召南狠狠剜了孟德年一眼,吓得孟德年当即跪在了边上,再也没敢起来。可方才若不是他喊了一声,萧召南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来。
容承继看着萧无衣喉间微微滚动,将水合着丹药一道吞下,这才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以金针银针刺萧无衣的奇经八脉。
“你刺的都是死穴!”萧召南眯了眯眼眸,“这是在拿她的性命冒险!”
“皇上方才不是要杀了她吗?她如今是死是活,草民是否拿她的性命冒险,对皇上而言有区别吗?”容承继低低的咳嗽着,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
他握着银针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随着他的咳嗽而无法平静下来。无奈之下,他只能以左手紧握右手,这才得以继续施针!
容承继的医术在整个南楚都赫赫有名,此人虽然出生丞相府,却不似寻常的王公子弟游手好闲。他欢喜歧黄之书,幼年拜得医圣门下,得了一身的好医术。
又不喜朝堂之争,惯来游历天下,不愿入朝为官!
因为这些,萧召南对于容承继只是单纯的、男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而非夹杂利益与权势之斗。
施针完毕,容承继咳得更厉害了一些,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在名州府这些年,他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些!
萧召南眉心微蹙,视线死死盯着床榻上的萧无衣。
她……会没事吗?
蓦地,萧无衣一口气喘上来,眼皮骇然掀开。
“无衣?”容承继慌忙俯身,“如何?”
“容……承继?”她不敢置信的喘着气,惶然的望着他。
俄而,她仿若动了气,狠狠甩开容承继紧握的手,哽咽着质问,“为何你会在这里?你来京城作甚?不是让你在云州等我吗?你为何不听?”
容承继没有说话,只是半低下头,宛若真当犯了错一般。
他知道,她生气了!
萧召南没有上前,拂袖离开了寝殿。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萧无衣一眼。
虚弱的女子奄奄的躺在床榻上,对着容承继生气,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泪,那般心疼床边坐着的男人。如同年幼时冲着他生气的模样,耍着小丫头脾气,那样的不依不饶!
他有些慌了,是真的慌了。
她不再对他表露最诚实的内心,不再对他示弱,不再对他生气。面对着他的时候,她仿佛只剩下了认命,那种无声无息的抗拒与疏远,淡漠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走到回廊里,萧召南脚步踉跄,失神的跌坐在栏杆处,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孟德年毕恭毕敬的行礼,“老奴该死,老奴本该拦下公主,可是公主走得太快,老奴没拦住……”
萧召南眉心紧蹙,“她为何会去瑶华宫?”
“公主查出了眉目,想第一时间告诉皇上,与皇上商议……”孟德年咽了口口水,慎慎的开口,“谁知皇上正跟贵妃娘娘在一起……”
“老刁奴!”音落刹那,萧召南抬起一脚,狠狠将孟德年踹了出去。
直踹得孟德年嗷嗷大叫,哭喊着“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