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 身子都有些发抖。
唐鸿飞见沈文昶手里拿着匕首,想起自己靴子里的匕首, 也连忙取了出来。许进文吓得躲到唐鸿飞身后,祝富贵吓得直接没了反应,只呆站着瑟瑟发抖。
程意弯腰捡起较粗的枝干, 紧紧地握在手里。
“大家一起往左边退,它敢上来,大家便同它拼命!”唐鸿飞握着匕首,声音颤了两下。
五人屏住呼吸, 眼睛盯着‘山大王’, 脚却往左边移, 沈文昶紧紧咬着牙关,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山大王’仰头长啸一声,猛地朝他们冲来。
几人见状,向四周逃开, 避开‘山大王’的攻势,随后唐鸿飞手指匕首,从‘山大王’背后袭击, 只刮了下‘山大王’的后背, ‘山大王’翻身朝唐鸿飞扑去,沈文昶见状不顾疼痛,冲上前去刺‘山大王’的臀部, 这一刀生生刺了下去, 血溅了她一脸, 拔出匕首的同时,被‘山大王’后腿踢倒在地。
沈文昶屁股落地,顿时疼遍全身,眼中的泪尚未蓄起来,便听见一声吼叫。
许是匕首拔出老虎臀部时老虎疼痛难忍,吼了一声,张着大嘴朝地上的沈文昶扑去。
“满仓!!”唐鸿飞瞪大眼睛,冲了上去。
许进文、祝富贵、程意见状,齐齐冲了过去。
沈文昶转身不急,眼看老虎张着大嘴要咬她,千钧一发,程意拿着粗枝干捅进了老虎的嘴里,沈文昶连忙拿着匕首捅向老虎的腹部,血溅了她一袍子。
几乎同时,唐鸿飞的匕首插进老虎背后,祝富贵则用肥胖的手臂紧紧嘞着老虎的腰,想要把老虎往后拖,许进文则想去把沈文昶拉出虎口,手儿刚碰到沈文昶的胳膊,沈文昶便甩开他,刺向了老虎的腹部。
‘山大王’登时毙命,几人互看一眼,虚脱地跌坐在地上。
唐鸿飞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喘息地看着死去的‘山大王’,真的是劫后余生。
几人瘫在地上喘息着。
“天快黑下去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万一碰见其他猛兽,岂不是要命丧于此?”程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几人觉得有道理,纷纷站了起来,唯许进文手脚发软还瘫在地上。
“满仓啊,你说我咋起不来了呢?”许进文有些慌。
“我拉你起来。”沈文昶弯腰将许进文拉起来,站起来的许进文手脚仍然发抖。
“这‘山大王’怎么办?”祝富贵指着死去的‘山大王’问道。
“不若抬下去吧,抬到富贵家里。”沈文昶说罢看了眼程意,想起临危时的救命之恩,便道:“虎皮扒下给程意,肉留给祝伯伯卖了,如何?”
程意料不到沈文昶如此说,指了指自己:“虎皮给我吗?”
“对啊 。”沈文昶笑了笑,走过去,将胳膊搭在程意肩上,道:“你不是马上要进京了吗?要么用虎皮做毯子,考场里御寒,要么,你卖个好价钱当盘缠。”
“多谢沈兄好意,只是这虎并不是我打得,虎皮单单给我,这怎好意思?”程意闻言心下感激,可这虎到底儿不是她打得,受之有愧。
“诶,说这话见外了昂,咱们几个刚才历经生死,患难与共,便是兄弟了,兄弟之间,哪来这般客套,虎皮归你比给我们大有用处,你就留着吧。”唐鸿飞对程意的印象好很多,经历这一遭,对程意的成见彻底没了,那种危险的情况下,竟然果敢地上前救满仓,冲这个,他便把程意当兄弟待。
“好了,就这么定下了,咱们快下山吧,你们几个抬着,我在前面走。”沈文昶说罢一绝一拐走了出去。
唐鸿飞四人一人抬着一只老虎腿往山下去。
到了三桥祝富贵家,天已然全黑了下去。
“爹!!”祝富贵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祝屠夫披着衣服出来,瞧见几个小子满身的血,吓得险些摔倒,走近了先打量自己的儿子,又打量其余几个小子,惊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了?”
“爹,我们在书院后山练球,遇见‘山大王’了,好在咱们人多,把它捅死了。”祝富贵说罢拉着他爹去看地上的虎尸。
祝屠夫闻言提着的心放下了,而后斥道:“小子胆子忒大,这个节气能往后山去吗?越来越冷,到了冬天,它们哪有吃食,可不就遇人吃人么,猎户都得慎行,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忒胆大妄为了。”
“祝伯伯,咱们几个知道厉害了,再不敢了。”许进文上前讨好。
“臭小子。”祝屠夫骂了一句,看向唐鸿飞和沈文昶衣裳的血甚多,不由地关心道:“满仓和鸿飞,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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