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呢,这血都是‘山大王的。’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满仓,昨儿个屁股受伤了,此刻怕是疼了。”唐鸿飞回话,沈文昶靠在草棚木柱上喘息,天知道她有多疼。
祝屠夫闻言道:“家里给拿药了吗?伯父家里有跌打药。”
沈文昶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祝伯伯,家里有药,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此时,祝母穿戴好衣服走了出来,适才外面的话她都听得清楚,瞧见几个人无碍便问道:“你们几个吃饭没有?家里今日还有些肉,给你们几个烧来吃了吧。”
“不了,伯母,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沈文昶摆了摆手,现在迫不及待想趴在她那柔软的床上。
唐鸿飞闻言附和道:“对,对,对,天太晚了,伯母别麻烦了。”
几个人意见一致,朝夫妇二人拱了拱手就要走,祝屠夫带着儿子富贵送到门口,作别时,才发现一个生面孔,适才可能站在棚下面,没瞧清楚。
“这位小兄弟是?”
“爹,是我们的同窗程意,文采可好了。”祝富贵介绍道。
“程意见过祝伯伯,问祝伯伯好。”程意正式见礼。
“快起,快起,是个好后生。富贵你们啊,就该和这小兄弟啊多在一处,多和人家学学。”祝屠夫见四个小子填了玩伴,还是个文采好,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门口寒暄几句,几人作揖离开,各回各家。
沈文昶一身是血,把在前厅的沈仲南吓得险些晕过去,稳了心神,连忙去扯儿子袖口,急道:“伤哪里了?流这么多血,管家,管家,快去请大夫!!!”
奶娘也惊得险些站不稳,连忙跑上前去。
“爹,我没事。”沈文昶拉住自家爹爹的衣袖。
沈仲南闻言看向儿子,随即惊恐叱问:“是谁的?你伤人了?”
“没,我们几个在后山遇见虎了,这血都是那‘山大王’的。”沈文昶叹了口气,这解释还没完没了。
沈仲南闻言松了口气,抬了抬手打发道:“既然无事,就回屋去吧,再敢有下次晚回家,看为父不打你。”
沈文昶就是知道这么晚她爹堵在前厅准没好事,一听赦令,连忙忍着疼开溜,溜出前厅,刚走几步,便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不一会奶娘便追了上来。
奶娘上前搀扶着沈文昶,“少爷啊,你说这身上有伤,还在外面瞎闹腾啥,这还能好得了吗?”
“那得怨我爹,非严令我去书院,我又有什么法子?”
“明儿个,少爷你好好在屋里养伤,明儿个一早我就去求老爷。”奶娘说话哽咽一声。
沈文昶停了下来,看向奶娘:“怎么了嘛,还哭上了,没事,没事的。”
“沙子进眼里了。”奶娘含糊道,“别岔开话题,平日里多顾惜自己一点,便是老奴对死去的太太有个交代了。”
“是,是,是。”沈文昶应着,一瘸一拐地往小院走去。
此时,知府后院,陆清漪闺房内,灯盏还亮着,陆清漪坐在书案前,翻看着书,书案上书籍堆得满满的。
“小姐,夜深了,该寝了,夫人刚刚差人过来催了。”小柔走到书案前,见自家小姐看书入迷,再看下去,怕是对眼不利。再看看这堆成山的书,真搞不懂自家小姐今儿个怎么了,下了书院便去书斋了买了一堆书回来,害她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知道了,看完这本就睡。”陆清漪翻页翻的快,她大体浏览着,但凡发现女子和女子情感的蛛丝马迹,便会在某一页上停留好久。
小柔闻言不再打扰,走到床边,将床铺好,又去端了点心放到书案上。
陆清漪合上书,细细回味着,这女子情感古往今来倒也有,不过这本还是向礼教低了头,各自嫁人罢了。陆清漪心情有些沉重,将书放下,想起那日的梦境,其实平心而论,如果沈文昶对她之情犹如那老叟对亡妻一般至死不渝,那么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可目前,人家连真面目都不肯让她知道呢。
“小姐?”小柔见自家小姐好似在神游,“小姐若是困了,便上床休息吧。”
“嗯。”陆清漪点了点头,小柔扶着自家小姐起身,往床帏方向走。
陆清漪坐在床上,想了片刻,抬头问小柔:“小柔,你说,一个人隐藏自己的真才实学是为了什么?”
小柔正准备放下帷幔,闻言抿着嘴想了想,道:“根据戏文上的,要么处境危险怕被人残害,要么就是那种登峰造极的人物,看破红尘,不以名利为重。”
陆清漪闻言仔细琢磨这两种可能,摇了摇头,看沈文昶那个死样子,这两种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