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父看了一眼老陆头,干笑地挡住亲爹的视线,再次重复了一遍儿刚才的话,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谁来看我都没用!”商老爷子捂着脑门,怒目而视,“你给我起开!”
一个小屁孩儿都能欺负到他头上,不叫她爹妈爷奶痛哭流涕来求他,他就不姓商!教得啥几把孩子,再不好好管教,长大了也是一祸害!
老陆头眼见着自家孙女脸色又白了一些,那本来都要病危的人却中气十足,便沉着脸上前,冷硬道,“我就是阿渔的爷爷!”
商老爷子呆了呆,猛然闭紧了嘴巴。
“你想咋地?”老陆头压根不理会他讨好的眼神,见他光嘿嘿笑着不说话,冷着脸转身,等陆渔吃完东西,牵着人就要走。
商父劝阻不住,眼见着人就要出病房,赶紧踹了当盆景的儿子一脚,眼神示意他上。
商年看着他的脚,脸色沉了沉,不等说什么,又被商老爷子踢了一脚,“快去把你妹妹领过来,我还没给见面礼呢!”
说完,老爷子就扯着嗓子开始喊,“路不远!路不远!你给我回来!我都病成这样了,你……你为了赌气掉头就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给你挡枪子的老哥哥了!”
老陆头闻言,脚步一顿,嘴角狠命抽了抽,拉着陆渔回来,咬牙切齿地瞪商老爷子,“说好了再也不叫这个外号,你要不要点脸?!”
“你都跟我这个病人计较了,我还要脸干啥?”商老爷子见他回来,一口气就松了。这会儿说完话,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见他唇色发白,还有些细小的裂口渗出血来,老陆头决定不跟他计较,招呼着商年喂他吃饭。
“不能吃。”陆渔对上商老爷子的视线,眼里一片乌澈纯然,“压不住。”
如果进食,那个白莹莹的魂体会受不住。
陆渔说着,视线一转,盯着商老爷子的右脚,忽然就是一巴掌。打完,她拧眉看看自己的手,又对上那只脚,它怎么又翘起来了?
商老爷子刚才右脚踹了商年之后,就沉得抬不起来,木得几乎没了知觉。这会儿被她一拍,瞬间能感觉到脚指头动弹了。
他:“……”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陆渔,怎么都无法把这一幕跟之前殴打病重老人的情景联系到一起。
“阿渔,怎么了?”商父弯着腰,跟她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老爷子的脚,“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翘起来了。”陆渔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商老爷子一眼。都怪他刚才大吼大叫,还乱动!
众人惊疑不定,什么叫翘起来了?除了嘴巴和手,老爷子身体其他部位这会儿就没动……
全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造成了什么影响的陆渔只是侧脸看着商父,眼神明明灭灭。商年爸爸说首都有很多好吃的,她还没有去吃呐……
她不要天天呆在这儿给他拍拍!
对上她的视线,商父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朗笑一声,悄摸地掏出六张大团结塞她口袋里,眨了下眼,“等会儿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陆渔眼睛微眯,凑近了他一些,在商父疑惑的视线里,她站直了身体,抓着他的大手,放到商老爷子的脚上,“你拍。”
他手上有金色的光。
商父没敢看亲爹,回想着陆渔刚才的力度,闭了闭眼,一巴掌拍了上去。
端着药进来的警卫员:“……”
亲儿子殴打他的老领导,人民的老革命家,他要不要打回去?
病房安静了一瞬,陆渔眼见那白莹莹的脚老实呆着了,满意地点点头,刚回头,就见商父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朝她笑。
陆渔:“!!!”
老陆头暗叫不好,正要抓住陆渔的胳膊,却被她闪躲开,下一秒就迅速逃窜出去,眨眼间消失在了病房。
“小年,快去追!”老陆头着急得不行,“快快快!”
这丫头自从吃过糖,再也不愿意吃这些苦了吧唧的东西,每次都要他连哄带骗。这次病倒后,阿渔变了许多,想骗她?不容易了!
商年追出去的同时,警卫员也跟着跑了出去。商父正准备追出去,猛然想起来病床上的老爷子,脚步顿了顿,又折了回来。
“年他爸,你再给我拍拍。”商老爷子年纪大了,好奇心却越来越重,招呼着商父要给他拍拍。
商父依言拍了拍,却没下重手。
能跟着老一辈革命家的警卫员不说万里挑一,也得是千里挑一,刚才警卫员斟酌的眼神他可没忘……
商老爷子感受了一会儿,嘀咕,“没用啊……”想想,抬头皱眉道,“你使劲儿点儿!”
商父拗不过他,如他所愿,狠狠拍了一下。商老爷子被拍得脸上肉一抽,可除了火辣辣的疼,还是没有感受到刚才那种舒服温润。
“奇了怪了!”
商父不管亲爹嘟囔什么,有了陆渔发话,利索地把桌子上的那盘菜也被撤了下去。老陆头陪着他说了会儿话,见他不知不觉睡过去,这才起身,担心道,“我出去找找阿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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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渔发挥潜能冲出病房,然后循着感觉七拐八拐冲到了楼上。却在入口处,被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人给拦住。
“小姑娘,这儿不能随便进,快回去。”一个抓住她胳膊的便衣正要把她送走,却被队长给拦住。
肖宇踱步到她跟前,笑眯眯地问道,“小妹妹,你爸妈呢?”
对Y自卫反击战,那些老弱病残做的事儿更血腥,孩子又怎么?该排查还是得排查。
“死了。”陆渔看着他身上黑白参半又掺杂金色的云雾,老实回答。
肖宇哼笑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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