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一声,“是吗?”
“嗯。”
觉察出眼前的小丫头不对劲儿,肖宇朝手下比了个手势,拉起警戒,“你跟谁一起来的?”
陆渔看着他的手,学着他的姿势比划了一下,弄的几个人精神瞬间紧绷之后,好奇道,“这是什么?”
问完,鼻子一皱,指着他身后的一个房间,神情冷静地叫人害怕道,“很多血,要出来。”
肖宇给了手下一个眼神,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拎着疑似人/肉/炸/弹的小丫头下楼。
“你快去,救他!”陆渔瞧着那病房里弥漫的血雾,推他,“快!”
肖宇不为所动,仍是要擒住她。陆渔定定看他两秒,瞳孔散开一些,伸出手就要抓他。
那个房间里的金光快要被红色血雾淹没了!
撇开肖宇,陆渔跑到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满眼怜悯地看着里面那个插了很多管子的人。
片刻后,她张嘴,大声呵斥那一团团血色的雾气,“走开!”
隔着玻璃,她的声音只传进去一点儿,可就算只有一点儿,那些血团也变淡了一些。
“走开……”
陆渔视线越发幽深,声音悠远地叫肖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见医生都赶了过去,肖宇捂住她的嘴,“不许大声喧哗!”
他担心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心里沉重又难受。
陆渔见穿着白色的衣服的人冲散了血雾,眨眨眼,乖乖被肖宇拎下了楼。
楼梯口。
看见商年,肖宇翻了个白眼,把人扔给他,“这是你家亲戚吧?赶紧带走!”
说完,转身又上了楼。
商年看了他一眼,带着陆渔下楼,温声道,“不想吃药?”
陆渔嘟着嘴,难得还了一句,“你想。”
商年忽略她的不满,继续道,“吃完药,有糖吃。奶糖、水果糖、软糖、巧克力……”
陆渔张了张嘴,“都有?”
“嗯。”商年说完,见她点头,这才问道,“阿渔,你在楼上……有做什么吗?”
“没有哇。”陆渔眨眨眼,眼睛弯成了月牙,“白衣服,很好。”
那些血雾怕他们呢。
商年细细问了两遍,见确实问不出来什么,问出来的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便揭过这个事儿,带她回去吃药。
“阿渔没病。”到了病房门口,陆渔又不愿意进去了,扒着门道,“不用吃药。”
为什么不能现在给阿渔甜甜的糖?
“药是苦的,糖是甜的,吃了苦,糖才越甜。”商年一本正经地胡说,然后把盛在搪瓷缸子里药递过去。
“糖呢?”
没等老陆头解释这丫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倔货,人陆渔就自己提了。那架势摆明了你不拿糖出来,她绝对不吃药。
商年沉默半晌,摸了摸手里搪瓷缸子的热度,破釜沉舟道,“你等着。”
楼上那家伙通常都随身带糖,他……去借几颗!
————
“啥?”
肖宇把商年堵在入口处,掏掏耳朵,有些不可思议,“找我借糖?”
“嗯。”商年面无表情道,“奶糖、水果糖、软糖、巧克力,都借三颗。”
“我说借你了么?”肖宇呵呵笑了两声,病房里的人又一次渡过危机,他也有了心情跟他扯淡。“给你小情儿啊?”
商年:“……”
“哎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考虑要不要借你糖?”肖宇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台阶的人,莫名有些高兴,贱兮兮地开始撩拨。
“战场上缴获的那支木仓给你。”商年开口,杜绝无意义的扯淡,“换糖。”
“卧槽!”肖宇眯眼盯着他,不过几秒钟,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他指明的几种糖,“给你给你!说吧,啥时候给我带过来?当然,我自己去拿也成!”
“明天,送来。”
“一言为定!”
商年看他一眼,检查了一下手里的糖,见没问题,点点头,“嗯。”
肖宇看他往下走,等不见了人影儿,立即变了脸,嘴巴咧得老大,握拳挥了挥,高兴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几个手下围上来,有些难以置信,“他真给啊?”
“不然呢?”肖宇收了脸上笑,睨着几个手下,“商年认真说出去的话从来没食言过,不知道啊?”
“卧槽,老大你赚大发了!”十二颗糖,换了一个男人都想要的木仓,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买卖了!
“他要这糖,不会是给那个小丫头吧?”肖宇摸着下巴,“没听说商叔有私生女啊?”
众人绝倒。
长得跟商父商母一点都不像,见鬼的私生女啊!
楼上这群人龌龊的思想,压根没影响到商年,他回了病房,就见一群人呈扇形围着陆渔,而陆渔面前放了一搪瓷缸子中药,双方隐隐有些对抗的味道。
商年闭了闭眼,走上前,张开大手,给她看了糖的分类后,看她,“可以吃了吧?”
陆渔龇牙一笑,端起搪瓷缸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儿喝了个精光,然后伸手就要拿糖。
商年慢慢给她挑出四颗递过去,“一种一颗,我之前并没有说每种给你三颗,对吧?”
陆渔傻眼,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听他说下次喝药还给她,这才点了点头,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