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保不住了。”
“家产家产天天就知道盯着家产,没钱了你不会想法子去弄么?”唐夫人早知道唐家这外强中干的现状,也来不及顾虑唐尹,出口就埋怨他。
“哼,说得轻巧。”唐功放摇头,不欲与她多言。
后面的事情都如唐飞羽所料,姜氏慢慢把唐岑的财产换成金银后,就去向唐功放请求脱离祖籍自寻活路。
唐功放假意挽留一阵,便拿了族谱毫不犹豫地将唐岑与姜氏的名字划去。
待到姜氏仍然有些惴惴不安地到达北皓时,看见自家白白嫩嫩甚至还胖了一圈的傻儿子,突然就泪如雨下。
“阿娘你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唐岑被她吓得手足无措,低声不住安慰。
唐飞羽善意地退出了正堂,将空间让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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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岑与姜氏团聚后,便商量着要在北皓定居下来。
唐飞羽帮着寻了些宅邸,最后相中了与他距离相近的一处院落。那家主人是个兵户,从军中退役后受不了北皓这严寒的气候,打算南下迁居。
唐岑买下那处院落,找工匠将院墙增宽,与唐飞羽这边屋子连起来。两家院墙中间安了个门,有什么事也方便互相照拂。
就在唐岑那边叮叮当当改建着屋子的时候,唐飞羽也没过多在意,他忙着将皇竹草田进行越冬前的最后一次青割。割完的马草拿去晒晒除了湿气,便囤在马场的粮仓内,准备作为马驹们冬春的口粮。
谁料他忙活完之后回宅子里一瞧,唐岑那边完全建好了,方正气派。
但他家里却平白无故少了许多东西。
“什么?竟然遭贼了?”唐岑来请他去吃乔迁宴时听闻此事,惊讶道:“可丢了什么贵重物什?”
“就是一些财帛,最贵重的应当是几块玉石。不过对我来说也无甚用处。”唐飞羽没有为这些财物发愁。
他愁的是另一件事。因为来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许多不方便贮存的东西他都喜欢放进背包中。这也导致背包时常被塞满。
所以他便将一些没用的道具材料都放在两边宅子里,比如那些岫山玉、宝箱、五彩石之类。这其中还有一幅他还没交任务的美人图。
美人图他从不按照要求的门派体型来画,每回都画自己。而且基三作为全息游戏,拟真度极高,他的那些画与他自己的游戏角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游戏角色是按照现实脸来捏,几乎没怎么改动。
唐飞羽将那副美人图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与他有七八分相像的唐门驰冥套全身写真图。
因为过于羞耻,他将那张美人图直接压在了书箱底下。没有想到,即使藏得这么深,还是被那些贼给偷了去。
唐岑还没见过他这副丧气模样,也吓了一跳:“那究竟是为何烦忧?如果丢的东西太重要,不如去报官罢?”
“我稍后去报。”左右不过是一张画,又不是什么美娇娘春宫照,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将自己的相貌流传出去不成?
他报完官,便接着忙碌起来。
很快又到了腊月,这回虞栎进京时没有带上唐飞羽,一来不舍得他跟着自己奔波劳苦,二来唐飞羽正在与唐岑商量来年如何扩大棉种的种植、将食肆的品种推广至塞外,甚至做些新营生。
虞栎见他们实在忙碌,便干脆带上了张兵曹一同上路。
他们这次去往长安的途中,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流民、没有河中刺客、也没有王侯夺爵和北军叛乱。
到了长安,只有依然聒噪的虞樟与比起往日沉稳不少的李允依然围着他打转,与他说些新鲜见闻。
“王兄,你可见过那种光洁如缎、细腻结实的纸张?”虞樟在他书房内转了一圈,只看到一些宫廷常用的粗硬麻纸,不由得好奇问道。
“哪有这种纸?”李允撇嘴,“麻纸制作就已经非常不易,你怕不是梦里臆想出来的。”
“真有,我前日去市中耍,便见到一卷这么大的画,上面还画着一个黑衣侠客。长得与那谁一模一样。”
虞栎抬起头:“你又去市里?是嫌枪法练得不够多?”
虞樟缩了缩脖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握拳道:“对,就是王兄那门客,姓唐的那位。他与画中的侠客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虞栎沉默一会儿,摸出一袋金子扔给他,“去把那画买下来,钱不够再问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