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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莫大笑起来,“你有时候真是俗得可以。”
“有我这么个姐姐,你只能认倒霉认命。”
炤宁笑盈盈起身,要走时想起一事,“可有意中人?”
江予莫诚实地摇头,“还没有。”
“可需我请大伯母给你牵线搭桥?”
“不用。”
“那你随心随缘就是。”
炤宁顺势做了甩手当家的,“记住啊,我跟你说过这事了,往后不准抱怨我不管你。”
“谁要你管了?”
江予莫拈起一块梅花糕,作势要抛向她,心说你把自己的姻缘理顺我就烧高香了。
“反了你了。”
炤宁虽是这样说着,却是快步出门去。
红蓠、白薇忍不住笑出声,追了出去。
江予莫笑着吃下糕点,又啜了口茶,觉得惬意之至。
炤宁平日时有不着调的时候,可只有她能给予他浓厚的亲情、由衷的欢笑。
以前不能见面,通信算得频繁,可她的书信便是言语再轻松诙谐,都只能让他更难过。
到这会儿,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炤宁回到房里,就着芝麻烧饼吃了些小酥鱼,看时辰差不多了,重新洗漱,换了身艳紫衣裙,披上斗篷,去往松鹤堂。
原本对太夫人的打算是眼不见为净,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别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就好。
昨晚的事情过后,她改主意了。
昨晚太夫人的态度倒是干脆,用意实在是叫人膈应,翻来覆去其实就一句话:是炤宁要我这样做,谁要恨只管恨她去,我也是没办法。
以往最爱揪着人的小辫子痛斥一番才发落,昨晚全像是改头换面了。
也好。
太夫人既然要改,不妨改得彻底一些。
松鹤堂多植四季常青的花草树木,只正屋廊下种着两棵梅花树,景致倒也不错。
炤宁一面走,一面想起离京前来这里的情形。
当日风寒严重,咳得厉害,周身一时冷一时热。
太夫人说有大事要知会她,又让她站在厅堂门外回话,说怕过了她的病气。
她稀里糊涂地站在门外,一站就是大半日,听不清屋内的人在说什么,直到冷得簌簌发抖,才意识到下起了大雨。
她狠力掐自己的手臂,让头脑清醒了一些。
大夫人从茶水间给她倒了杯热水,轻声说太夫人去更衣了,又语声更低地提醒她:“你就问她想要你怎样,能应就先应下。
予莫一早被打发去了城外办事,我也帮不了你。
好孩子,别在这儿耗着,你死在这儿她也不心疼。”
她双手轻颤着接过水杯,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她竟是眼泪汪汪的。
她就想,自己现在一定像只鬼,都把人吓哭了。
可也因为那一杯水、一汪泪的缘故,她开始试着去理解大夫人,对很多事释怀,到眼下,只想要个得到帮衬的结果,绝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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