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命人为她擦尽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才从房间里出来。
薛平安送药过来,他吩咐浅默去亲自熬煮,瞧着薛平安要离开,他唤了一声:“平安,趁这寂夜,与本王喝上几杯如何?”
对方点头应道:“王爷即已开口,自然可以。”
于是就命人将酒端到书房,两人相对坐下。
薛平安首先开口说:“王爷喝酒平安可以相陪,若是感情之事,平安实在无能为力。”
李淮听到他这先入为主,不由得一笑,“你呀你呀,倒是能置身事外。”
平安无奈摇头,“实则是平安对男女情爱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
谁人都知薛平安从不近女色,自李淮认识他以来,从不见他对任何女子有过兴趣,有好几次,李淮还想亲自做媒,为他择一良配,都被他给推辞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如既往的心如止水,本王现在都开始相信外界的传闻了……”
对方听此,无奈的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讲道:“其实并非是平安心如止水,其实……是在很多年前,就将心交了出去。”
“哦?”李淮好奇的挑眉,看来人还是得酒后才有真言。“那是哪家的女子?”
薛平安思绪从远方飘回,看到对面的李淮,摇头回答:“那是一位公子!”
李淮脸色跟着一紧,“这么说,平安你当真是有断袖之癖?”
“王爷大可以这样以为!”薛平安端起酒杯来敬他,二人并不为断袖之癖有所尴尬。
“若有情,这世间所有情感都是平等的吧?”李淮怅然道,他六哥也是这样,他并不对此有歧见。“不晓得是哪家的公子,可以让平安这么多年也恋恋不忘?”
薛平安回过神来,提醒道:“几杯下肚,才发现说王爷的事,变成了平安的,不好,不好!”
“本王?”他指了指自己,又是好笑,竟然亲自为对方斟酒。“本王近来总是做梦。”
“王爷梦见什么?”薛平安放下酒杯,神情有丝转变。
李淮回答:“那也许又是一个噩梦吧,不提也罢。”
说到这里,薛平安轻声应道:“近来平安也总是做一个相同的噩梦。”
“什么噩梦?”
薛平安低下头:“平安不敢说。”
这样说,一定是与他有关了,立即挥手道:“噩梦又不是真的,说了赦你无罪。”
既然如此,薛平安才敢大胆道来:“我梦见……王爷被雷劈死了!”
李淮脸色往下一沉,整个人却是僵在那里。
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说:“真巧,本王做了与你一样的梦。”
梦里他被雷劈死,但仿佛那又不是他。
“平安听人说,梦是反的。”两人做了相同的梦,多少让人忌讳,薛平安忙出声安慰。
李淮说:“梦境也许有所指,无意听闻你师父对解梦十分在行,不知可否请他来解此梦?”
薛平安忙歉意回答:“师父他老人家进来并不在京中……不如请紫道长来吧,他乃南仙高人,一定知道这梦中的玄机。”
他想想觉得可以,“正好本王有意请他到王府中来常住。”
两人又喝了两杯,薛平安便回去了!
李淮回到厢里,听到奚兰在与谁说话。
“那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站在珠帘后面,看到她还躺在床上。
他心中一紧,原来是她在说梦话,他步过去,在她身边躺下来,看到她眼泪流下来,他就伸手去拭。
轻声问她:“哭什么?”
便见她半睡半醒的睁开眼,回答:“李淮你告诉我,你没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