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白岩听完他的叙述,口头开了药方让蒋蔚然照着去买。
我满脑子都是混乱的画面。
一会儿是海滩,一会儿是江宅,一会儿是夜色,一会儿是我租的房里……
零零碎碎的东西最让人疯狂。
我甚至听不进去他们说话。
偷偷拜托钟楚楚去大厅江汓的下落,然后,几天后,我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钟楚楚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穿着红色高跟鞋,鞋尖往地上一敲一敲的,发出骇人的声音。
“江汓,被一个女人带走了。”钟楚楚眼皮一抬,“这几天,你算是白担心了。”
她用明眸皓齿告诉我,我可笑愚钝。
“哪个女人?”
他身边除了傅瑶,还有谁?
钟楚楚双手环胸:“你当姐姐我本事通天?江汓的事,没人知道得比他自己详细,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这么点东西,全告诉你了。”
我傻愣愣地点头,这个冬天冷得出奇。
江汓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吓和惊喜。
钟楚楚尖下巴一扬:“算了,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打听过了,那晚是雷虎把江汓暗算了,本来江汓也能应付,以他的身手没什么问题,但他不想惊动你,就……”
“果然是这样,谢谢你,楚楚姐。”
“不用,然然最近在医院守着他姐,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这事儿闹的……”
————
林菀找到红馆来的时候,是雷虎的小弟送她来的。
她现在只能勉强走路,不能支撑太久。
“江荼蘼,你们把虎哥弄到哪里去了?”林菀一手被小弟托着,另一只手指着我,“别耍花招!”
“你知道雷虎昨晚有行动?”我只关心我想关心的。
林菀头戴假发,身如无骨,面容憔悴,模样狼狈:“是,我确实知道,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勾搭不到江汓,他只能自己来!”
“深仇大恨?”我咧嘴,“红馆现在不接待客人,请离开!”
我下了逐客令。
本来蒋蔚然就事情缠身,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没想到林菀又给了我一个重磅炸弹。
她说:“雷虎,就是当年被江汓塞进监狱的那个人!和王局一起进去那个!”
那晚的事突然在我心间起来了,虽然过去小几年,但那晚给我留下的记忆是永生难忘的。
这么说,雷虎就是林菀当年那个金主。
难怪,难怪他要戴面具,更名改姓逃到B市来。
难怪,难怪他还是对林菀这么深情。
原来是故人。
还果真情深义重。
“送客!”我也不留情。
就算林菀带了小弟来,也架不住红馆人多势众。
他们走了,留下我慢慢消化那个消息。
当年江汓和宋斯年把他们整得太惨。
但,雷虎只判了这么点时间么……
还是说……
我懵了头……
他,根本没入狱!
他是逃犯!
我看着钟楚楚,她也一脸了然模样。
但是,眼里是落寞。
我知道,她想起了王局。
王局现在还在监狱里。
“小蘼,要么,我把雷虎搞进监狱,要么,我要把王局弄出来!不然……我不服!”
她捏紧拳头,人都在抖。
很久没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但现在她眼里有不甘和恨。
我怎么就忘了,她是恨江汓的。
“楚楚姐……”
我拉着她的手。
她捏紧,捏得我手疼。
“小蘼,以后我做什么,你别管,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
“你别说了,楚楚姐!”我心跳得非常快,脑子很乱,“你不要犯傻,你斗不过江汓的!雷虎准备了那么久,都没能……”
“你别管!”钟楚楚捏紧我的手,“你叫我一声姐,那我们是姐妹,但江汓,是江汓!如果你劝我……”
我没法再开口。
蒋蔚然回来的时候,满身疲惫。
他守着傅瑶连续几个晚上,回来就吩咐谁也别打扰,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是第二天傍晚。
他身上还穿着当时的衣服,头发一团糟。
第一件事,他把我拉进他怀里。
身上,有一点点味道。
他奔波忙碌的味道。
“妞,我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让他吃点东西。
可他没动,愣是抱了我很久。
“你姐出院了?”
“嗯。”他顺着我的背轻拍,“有没有按时吃药?”
“有。”
“有没有想我?”
我不吭声。
“有没有?”他不死心。
我如实回答:“有担心你,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
他笑起来:“吃饭。”
“嗯。”
……
风平浪静几天,又有人找上门来。
这次倒不是找茬的,而是送枪的。
那人说:“江总给江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