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事?这么久以来,蒋蔚然还是第一次跟我说什么好事。
眼前云开雾散。
上楼,钟楚楚拿了一个盒子给我,盒子里面是崭新的衣服。
深蓝到水蓝的渐变颜色。
“有什么事?需要这样隆重?”我看着钟楚楚。
她笑着:“雷虎失踪了,然然把他手底下的大部分弟兄都收到了麾下,红馆的规模大了!”
我哑口无言。
蒋蔚然这是梦想成真了?
我换上衣服,穿上钟楚楚给的高跟鞋。
把旧衣服捞在手里的时候,摸到了兜里的那枚扣子。
把它去出来攥在手心里,以免洗衣服的阿姨弄丢了。
莫名就喜欢这枚扣子,想把它留下来。
……
蒋蔚然依然是骑着机车载我去雷虎之前的地盘的。
他钟爱机车。
钟楚楚坐着车,驾驶室是胖子。
到了那里,后院。
好多人都在,一口一个然哥。
他拉着我走到中间,手不曾放过。
“叫然哥有什么用,喏,叫大嫂!”
那些人齐声声地叫着大嫂。
我挣了挣手,尴尬又难为情。
他悄悄跟我说:“第一次吧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正是树立威信的时候,给点面子?”
我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人,他们全是雷虎培养出来的干将。我也明白,今天蒋蔚然势必要把他们给整服。
“大嫂,说句话呀!”
“大嫂表个态!”
“是啊,大嫂!”
我耳多全是喧嚣声。
蒋蔚然在我手上捏了一下,力道不重,但让我回神。
“你们……你们以后,好好跟着然哥,他不会亏待各位。”
我被推到风口浪尖,怎么可以不替蒋蔚然把场子撑着。
余光看到钟楚楚在不远处的笑。
吃饭的时候,就在这地方的开始他们的第一顿饭。
中途,蒋蔚然端着酒杯站起来,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各位,既然走到了今天,拿不得不说几句。”他用年轻的声线和行为,开始了他对主权的宣告,“这杯酒,我敬你们!我知道你们有的跟了雷虎很久,从在G市的时候就跟着,这跟我没关系,你们以前那些烂摊子能扔就扔了!如果,你们愿意,就把自己手里的酒喝了,以后抛头颅洒热血,全是兄弟;如果,你们不服,喏!这把匕首……”
他说着把刀尖猛地扎进桌子。
“不服的把它拔出来,弄死我!”
蒋蔚然打架我是见过的,像现在这样玩儿狠我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遭遇的事情,比普通二十岁的少年,多多了。
静止几秒后,钟楚楚首先一个端起酒杯,干了。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都开始喝酒,然后一口一个然哥。
他好像比印象中更高了。
那年初见,他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说,他喜欢我。
脸上的酒窝,让人想伸手触摸。
而此刻,他眼中蔚蓝的大海有了波涛汹涌的前兆。
另一边的钟楚楚碰了碰我,我会意,也端起酒杯,对蒋蔚然说:
“然哥……”
他笑了,哈哈大笑。
从那天起,雷虎的这处地方,成了红馆的地盘。
蒋蔚然让钟楚楚在这边住着,钟楚楚很乐意应着,虽然她有孩子,但她或许只把孩子当做王局给她留下的念想,而没有别的多余的什么。
蒋蔚然喝得醉醺醺的,临下桌,他抽掉那把匕首交给我。
他说:“帮我收着。”
我刚收下,他又说:“以后他们见到这匕首,就知道你比我命还重要。”
手里的匕首差点落在地上。
还好没人听到这话。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吓到你了?”
“没有!”我把他拉住,怕他走路歪歪倒倒摔了。
钟楚楚还在和那群小弟喝酒,只能由我扶着蒋蔚然到房间里休息。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准备去给他拧毛巾擦擦脸,被他反手拉住。
他口齿不清:“小荼蘼,那匕首,你要是不喜欢,就用来把我的心挖了!听到没!我的心,挖了!挖了!”
哭笑不得,想起高考过后,他来找我,在酒店,说那手串的意义。
“挖了,挖了你就死了!”我推开他的手,“我去给你拧毛巾,顺便倒点蜂蜜水!”
我只能做这些很卑微的小事来回报他时时刻刻的付出。
“好,你记得回来!我等着!”他眼中是红色,还有困倦。
可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替他擦了脸盖好被子,我把那把匕首放在了他的床头。
你给的,我承受不起,欠你的已经太多了,没命还。
下楼,钟楚楚还在喝酒,我一个人穿过后院,走出前院大门。
漫天飞雪,好冷。
把手放进羊毛坎肩的小兜里,摸到了那枚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