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心情爽朗地回了正殿,宴席还在继续,不过秦聪已经不见了踪影。
问过旁边宫人,才知道年轻的皇帝感觉身体不适,先退下歇息了。皇帝离场,殿内气氛反而松懈了很多,几位宗室开始低声谈论。
秦勋目光扫了一圈,落在秦诺身上,凑近了问道,“九弟啊,最近日子如何?”
“还不是那样。”秦诺随意地应付着,自从叛乱之后,秦诺对这个七哥少了三分亲近,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勋却似乎毫无感觉,谈笑了几句,突然道:“如今京城里有一批铺子急着售卖,九弟有没有兴趣入手啊。”
对于发财大计,秦诺并没有以往那么迫切了。晋封亲王,他的俸禄翻了一倍不说,名下赐给的田庄地产更是翻了好几倍。因为宗室诸多分脉断绝,其田产财富都被收回,如今内务府财产暴增。而且秦聪也许是因为补偿心理,对幸存的几位兄弟都非常大方,赏赐不断。
再加上自己之前试验的香皂等物都先后成功,不怕将来没有销量。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商铺要脱手呢?”秦诺心不在焉地问道。
“有几位宗室的遗孀要离开京城。”秦勋简单说了一下,原来,宗室之中,像承王府,虽然男丁都死绝了,断了传承,但是早年有女儿嫁出京城,反而幸免于难。老王妃独居京城,虽然荣华富贵依旧在,但门前冷清,不胜寥落,便想着去江南依附女儿生活,反正她们手里有的是银钱,身上又有尊贵的诰命,到哪里都不必担心吃亏。
“这,符合规矩吗?”秦诺惊讶。
“之前几位王妃联合上表请示,言辞恳切,皇上体谅她们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便同意了。此事按理说不合规矩,但人情总要顾惜嘛。所以如今京城有一大批商铺要转手,都是上佳的位置。”
“在京城买铺子,好地段可遇而不可求,有时拿着银子都没地方花去。难得有这个机会,九弟你不多添点儿地产。靠着庄子上的银子,将来如何养得起妻儿。”秦勋笑道,这批商铺,他已经挑选了一批。
秦诺也不由得心动起来,问过详情,秦勋拍着胸脯保证帮忙。事情就敲定了下来。
宫宴一直到结束,秦聪都没有返回。第二日的太庙祭祖,他也只完成了最初的礼节,之后便退下歇息了。
以致于秦诺想要询问一下北朔和亲的事情都没有找到机会。
年节过后,转眼上元灯节。
虽然新帝登基以来,大周波折不断,但那都是皇室,民间百姓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悲恸,随着上元节的花灯一盏盏布置起来,街市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摩肩接踵的人群也都带着洋洋洒洒的喜气。
上元节的灯会一向是京城名声卓著的一大盛事。这一日黄昏之后,诸般花灯都点燃了,整个京城浮动在一片光芒的海洋中。
尤其锦华街向北的地界,是各大豪商店铺云集的所在,所布设的花灯最为精巧别致,一向是百姓观赏的重点。
秦诺换上了一身锦衣,带着李丸和几个护卫上了街。
李丸这小子在行宫内乱的时候去找奴仆衣服,没想到路上被拥挤逃难的奴仆踹进了荷花池。险些冻死,之后匆匆带着衣服返回,却发现秦诺已经不见了。
之后东躲西藏,竟然被他逃过了最后的大屠杀,成为幸存的奴仆之一。只是饱受惊吓,腿也断了,回到王府休养了好些日子才恢复。
一路上秦诺左顾右盼,今天他不仅要来看花灯,更有一项事关终身大事的重要任务。
走过繁华的街市,一路向北,是司水河,河道两侧都架起了花灯,两岸商铺繁华,有不少贵族人家不想让女眷在街市上拥挤的,都干脆包了船只,沿河观赏。
沿着悠长的河道,随着花灯减少,人丁也逐渐寥落。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我家小姐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秦诺提振起精神。
一同往前跑的还有几十个人,不乏想要看热闹,或者浑水摸鱼的。
毕竟,从岸边遥遥看去,发生落水事件的大船高大簇新,上面满是花灯锦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
到了河边,秦诺毫不犹豫,纵身跳下了河。
周围一片惊呼声,在这个季节,泡在河水里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然而,更加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秦诺踩在河道上,竟然没有沉下去。而是踩着水花,一路向前。
岸边很多人揉了揉眼睛,眼前少年,难道是传说中踏雪无痕,凌波飞度的绝顶轻功高手?
脚下踩着坚实的木桩,秦诺表示心情很安定,一边酝酿好情绪,准备着接下来的大戏。
很快他发现,自己对演技的担忧纯属多余,这场戏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霍幼绢。准确的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不慎落水的娇小姐身上了。
一个窈窕动人的身影正攀附在河中央的木桩上,在她身后是自家的大船,旁边船上护卫和侍女都在匆忙地救护小姐,有扔绳子的,有伸木棍的,霍幼绢做出体力不支状,根本抓不住,只能牢牢攀附在河道中央的木桩上。
她一身珠光蓝的长裙,珠翠环绕,在幽暗的河道中分外显眼,宛如一朵风信子,不慎飘落在着危险的河道上。
让人看着就热血沸腾,想要上前救助。
有几个机灵的年轻人沿着秦诺的路线往水里试探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靠,这下面有木桩啊!
有大胆的年轻人也禁不住下了河道,但为时已晚,秦诺已经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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