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立在后门口看着一会儿,便准备回去向大周氏回话了。
“不知道小姐出去办什么事儿,重不重要的,老身也不晓得。只是……”这到底女大不中留了,有些事儿还是得去告诉夫人。
钟赢一头雾水,只盯着温嬷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大周氏正在房内喝茶,刚来的新鲜普洱,她平日里不喜喝茶,最近被家里两个孩子的事儿急的,尤其是毓秀的婚事儿,眼看着就到了年纪,却偏偏八字连个半撇都没有。钟平和钟老爷子倒是觉得无所谓,向着多留几年也没事儿。
大周氏却操碎了心,这女人的婚事儿哪有他们男人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这议婚的几年,错过了一年便是错过了十年。偏偏她自己操碎了心,女儿那里还阳奉阴违的,真当她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了。每每操心着这些事儿,嘴角竟氏都急得长出了燎泡。
她很少喝茶,怕夜里无眠。
这大秋天的为了降火气,硬生生是把钟平那里的好茶叶给打包到了自己府里。
“夫人又喝茶呢?”温嬷嬷已经回来了,走到大周氏身边,轻轻替她捶打。
“心里着急,喝着降降火。”大周是答道。
温嬷嬷便一笑,“要是老爷知道夫人拿他珍贵的茶叶降火,估计这会儿正心如刀割呢?”
大周氏冷哼了一声,“他心如刀割,我还心如刀割呢?平日里让他给女儿相看一下朝中正当年纪的好儿郎便推三阻四,如今拿了他几罐子茶叶活生生像是捅了他的心肺,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大周氏跟毓秀一样的温和性子,但偏偏这钟平比她性子还慢,如今女儿到了年纪他还不着急,那着急上火的也就只能成了她自个儿了。
“他若是不给我递上一个名册,今年秋天就甭想喝茶了。”
钟府里素来就是如此,表面上看着是男人掌事儿,实则都是大周氏说了算。倒也不是钟平惧内,比起旁的世家来说,钟府到显得更为普通了些,也因为这样更显得有人情味,否则也养不出钟赢这样一个时常都犯二的公子哥儿。
“夫人这可不是为难老爷吗?他平日里朝廷上事都够忙了。”
温嬷嬷为钟平说话,大周氏却不听,“嬷嬷你前些日子没看到吗?他死皮赖脸的在我这里死缠了一个下午,有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他处理朝事了。他就有时间处理朝事儿,没时间管女儿的婚事?”
心里晓得大周氏是着急,如今便和钟平上了火,也不再劝。
“夫人还要喝茶吗?我去添些来。”
大周氏道,“等等。今儿毓秀那里拿了许多药材,是怎么了?”一开始温嬷嬷说拿药材的时候她还担心是毓秀身体出了事儿,如今她那里没事儿,却还要了许多药材是为何?大周氏一开始心慌,也不管是不是毓秀自己受了伤,只管让温嬷嬷把自个儿那里上好的伤药都拿去给了她,如今到有空闲来问上一句。
“小姐自己个儿是没受伤,受伤的另有其人。”温嬷嬷垂头,眉头也皱着,她自己个儿是看出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儿该不该和夫人说。
大周氏从嫁人前后就没和她分开过,如今看她欲言又止的,“你想说什么说好了,吞吞吐吐的。”又突然从椅子上起来,“是不是毓秀真的受伤了,你可莫要瞒着我?”除了毓秀受伤,还有什么值得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她的。
“小姐身体好的很,夫人别担心。”
到底这事儿夫人迟早都能知道,温嬷嬷心一横,也不瞒了,“刚才老奴去看的时,发现小姐在和杨愧说话。”
“杨愧,那不是跟着魏渊的小厮吗?”大周氏狐疑道。
温嬷嬷点了点头,“刚才小姐已经跟着杨愧去了魏大人府中,想来受伤的是魏大人了。”
钟家人都一样的性子,尤其大周氏这性子,从小看着魏渊长大,他又好几次救过钟家,早把他当成自家人一样看待,“是魏渊受了伤,受的什么伤,严重吗?毓秀带着的那几个药材够吗?你怎么不早说,不然你去他府里瞅瞅,他新开的府,里头东西缺着呢,你看少什么东西,直接回钟家取就是。”
温嬷嬷摇了摇头,“当是无性命之忧了。”
又看着大周氏,“也不能如此张扬。”毓秀当时找温嬷嬷时便已经嘱咐了要私下里来,别弄的府里人尽皆知,她小声告诉了大周氏,又说起了自己的猜测,“如今魏大人到底已经是锦衣卫的人了,估计要办不少事儿。可能是什么秘密的事儿,不能让旁人知道呢?如今小姐已经去了,夫人就别在费心了。”
大周氏出身高,整日和满脑子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官场险恶的钟平待在一起,听他念叨多了,也对如今的当朝了解几分。正当秋闱,本来就全是事儿,魏渊又忽然受了伤……
那魏渊一受伤杨愧总不能也不管主子,直接就像毓秀来报受伤了——难不成是毓秀吩咐魏渊取做了什么事儿。必定是!以魏渊那个性子受了伤缩在家门里头定然不会出去,又怎么会派人来找毓秀!
“我就知道,早说了不让她牵扯到其中,她非不听”,大周氏气的狠了,用扇子狠狠摇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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