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钟平和毓秀相对而座,瞧着皱头紧蹙的女儿,钟平不由长叹口气。
“毓秀,你所言这些,爹又何尝不知,只是太子的身体,实在太弱,若当真如你若言,以不变应万变之法,好是好得,但是太子……却未必熬得住了!”钟平摇头叹息。他这外甥,温润如玉,善听人言,若无大事,又有贤臣相辅,到可为一守城之君,但……
为人软弱,经不得打击,又不善跟人争斗,与楚昭这等老谋深算,阴狠毒辣之辈相比,却不得不说,确实差了不止一筹。
甚至,不光是太子,便是他妹妹——钟皇后,亦是打小儿被他爹娘娇生惯养,虽久经深宫,却依然还有些直脾气,要不然,又怎会被楚昭所骗,将他儿子精心养了那么多年。
钟家是可以跟楚昭慢慢熬着,反正所谓林庶人和太子之事,做的确实有些粗糙,除了抓.捉和林庶人的证词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证,不过是拿准了楚皇的痛处,这才闹成如今这样儿……待楚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慢慢总能把心思扭转回来,可是……
他们能慢慢等,但太子的身体确等不得啊,“你姑姑把太子养的太娇了,他身体又确实不好,冷宫凄惨,缺衣少食,他哪里熬得住啊?”哪怕他们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可太子要是把身子熬毁了,那一切就都白废了。
终归,他们钟家全族,包括钟皇后在内,亦俱都需要靠着太子的。
哪怕太子那般……唉……
“这……爹爹,你说不对,是我想差了!”毓秀抿了抿唇,嘴里没在说什么,但晶莹的眸中却盈满了担忧之色。
楚昭在后宫中的势力不浅,而钟皇后却因太子之事而乱了方寸,如今,她这般大张其鼓的去求楚皇,毓秀并不担心她求不来……毕竟,钟皇后终归和楚皇夫妻情深,有情义在,楚皇总归要给她些面子,更别说太子是楚皇亲生,从小疼爱着长大,太子有事,楚皇不可能不担心,但……
毓秀怕中怕,钟皇后因为一时情急,而忽略了旁事,到让自个儿陷入楚昭的陷阱,反而事得其反,不止不能帮了太子,到陷他更深……
抬头,透着窗栊望向着皇宫的方向,毓秀目光闪烁着,后宫之中的事,如今的她可谓已然束手无策,求只求,钟皇后能过谨慎在谨慎,千万不要在这等时候,一时情急,行差踏错!!
——
后宫之中,钟皇后带着楚皇,一路匆匆在御花园中急速行走。“娘娘,坐上鸾轿吧!”她身侧,钟嬷嬷抹着额上热汗,略带些气喘的问。
东宫和大殿距离并不算太远,但钟皇后和楚皇却都是有年纪的人,平素又养尊处优,这一走便是一,两刻钟,身体又哪里受得住?
“不,不用了,马上就到了!”钟皇后脸色有些赤红,眼底却满是担忧,右手拉着楚皇的袖子,她抿唇急步向前走着,哪怕脸上布满汗水,亦未停有丝毫停顿。
而,奇怪的是,跟在她身边,明显有些吃力的楚皇,亦未曾有过半句不满之言。
也许,对楚皇来说,囚..禁太子……哪怕是因为那等忤逆之事,可身为父亲,在气愤之余,却难免还是会有些心疼吧。
这一皇一后,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路脚步匆匆,很快行至东宫门口,往日人流涌动的东宫如今却凄冷异常,那朱红雕龙头的大门,都仿佛黯然不少。
“卑职叩见万岁爷,皇后娘娘。”守东宫的侍卫一眼瞧见钟皇后和楚皇,连忙收敛手中长枪短刃,上前跪地叩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开门!”钟皇后急不可待的吩咐。
“这……娘娘……”侍卫微怔,有些犹豫的将目光射向楚皇。
禁闭东宫,这是楚皇亲自下的令,他们做为御前侍卫,是直接听令,或者说只听令与楚皇的,哪怕是钟皇后,亦没有资格和权利吩咐他们……
“开门吧!”楚皇眼神闪了闪,面色有些犹豫,但最终依然还是这般下令。
“是,卑职遵旨。”侍卫得令,起吩咐动作起来。
旁边,几个侍卫上前,接开朱红大门上的皇封,四下使力,大门‘吱吱’做响的被缓缓开启,而钟皇后,还未待大门四开,便焦急的侧身,急步进去。
展眼去望,诺大东宫中一片凄惨之色,漫地黄叶,枝桠交横,门窗上仿佛辅上一层细细灰尘,显得那般黯然……
楚皇下令禁宫之前,曾把东宫那些看见太子和林庶人……的太监宫女,都狠狠打杀了一批。留在东宫禁闭的,除了太子心腹小英哥儿之外,便是石头这般该留头的小粗使,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心性都未长成,又缺衣少食的,能做什么活计?
小英哥儿一个人,伺候重病的太子还伺候不过来,又哪有时间去管得东宫庭院,俱都是吩咐旁人做的,而东宫中的小粗使们,听得石头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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