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
乐声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妍玉旋转着舞步像摄政王靠近,她手中的长剑几次从千金贵体的摄政王鼻尖掠过,几乎要划破穆康庸的皮肤,穆康庸却笑的愈发得意。
就算在常人都是瞎子也看出来了,玉宝林这是在威胁摄政王!
上官砚闻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放下的时候,他心急如焚,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不住的颤抖,纵然摄政王有千百种不对,今日只要他擦破一点皮肉,妍玉可就犯了伤害皇家血脉的大罪。
穆麟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没人知道古井无波的皇帝现在多想遣散众人上前与妍玉斗个痛快。这是他见过在用剑上最有天赋的人,从春天在韩府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这个禀赋惊人的女子已经判若两人。
纵然在内力上有较大的差距,但女子那充满生气的眼神却让人产生一种不可战胜的错觉。穆麟渊有些后悔草率的答应穆康庸了,她应该在月光下,在自己的箫声中,只舞给自己一个人看。
皇帝没有意识到,他竟然在嫉妒。
嫉妒被那样有力眼神盯着的穆康庸。
乐声戛然而止,妍玉手中的长剑脱手,钉在摄政王身前的桌子上,剑身微微颤抖,倒映出摄政王志在必得的眼神。
“对不住了王爷。”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二人的目光交会在一起,一个是初生牛犊一样的无所畏惧,一个是慵懒雄狮一样的漫不经心。
穆麟渊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本王多年不曾这般酣畅淋漓了,玉宝林当真是不俗。”
“谢王爷赞赏。”随即妍玉调转眼神,终于和大殿正中的人对视,这也是数日以来,二人头一次目光交汇。
两个全天下最会演戏的人,这一次却是用堪称赤裸的目光互相凝视。妍玉的野心与欲望赤裸裸的写在脸上,前所未有的坦诚。她不怕皇帝,现在穆麟渊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她一定会笑到最后!
“皇上,妾身鲁钝,给皇上丢人了,请皇上降罪。”她虽然是在告罪,但语气却明显不是这样,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赌气。
穆麟渊看着妍玉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欢喜,他转头看向穆康庸:“皇叔以为如何?”
“精妙绝伦,举世无双。”穆康庸举起手中的酒杯,“玉宝林这般身姿卓绝武技非凡,本王敬你一杯才是。”
一旁服侍的丫鬟将穆康庸亲手倒的酒端给妍玉,妍玉却自己走到无人的一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王爷赐酒,本不该推拒,奈何妾身今日身子不适不宜饮酒,下回再说吧。妾身以茶代酒,想必王爷不会怪罪吧。”
“请便。”
至此,三人之间汹涌的暗流终于停歇,上官砚闻也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等无法无天的模样,简直和婷玉那个直肠子有五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