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日子,元辉满月之后,栀子就往元辉跟前凑,许杨氏也不拦着她,许是许樱开导张嬷嬷的几句话有用,也许是张嬷嬷觉得许杨氏面慈心狠,告诫过栀子,总之面上还算太平,栀子看孩子一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免得招许杨氏和许樱的眼。
年后老太太和唐氏开始各大庙里布施了,这都是为了许昭龄乞福,许樱也暗暗盼着六叔和舅舅都能金榜题名,好让自己母女在府里的日子更好过些。
到了四月里,京里报喜的差役果然到了许家,“报!大明府许家镇许昭龄高中二甲第三十名!”
得了那报子的报,许家高高挂起五丈有余的鞭炮,放了起来,本府的知府、县令等也来道喜。
许樱悄悄的派人到杨家打听,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来人就回来了,还带了个杨家的家人,“姑奶奶大喜啊,大爷考中了二甲第十七名!”
许杨氏怔愣半晌,哇地一声哭了,她委委屈屈地在许家守寡,只觉得无依无仗,如今自己的哥哥中了进士,娘家总算抬起头来了,她虽不能说是翻身了,好歹能抬起一点头来了。
许樱也搂着母亲哭了一阵,“娘,这是好事,快别哭了。”
许杨氏收了眼泪,打赏了来报喜的杨家人,此刻虽然她依旧是不能到前厅贺喜的守寡之人,心境却比未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外面的热闹鞭炮,竟像也是为杨家放的一般。
她不知道的是贺喜的席面上,梅氏的一番话,倒令老太太和许国定对她更满意,唐氏对她改观了一些,让董氏颇有些不开心。
“这次六爷能金榜题名,为媳倒要谢谢一个人。”梅氏笑吟吟地说道。
“哦?你要谢谁?”唐氏今天心里简直是心花怒放,当年许昭业中举,她身为嫡母虽得了诰封,凤冠霞披披身,可那滋味更像是活生生当着众人的面被打了无数耳光一般,还要佯装笑脸,如今是她亲生的嫡幼子,给她赚来了凤冠霞披,她浑身上下都泡到了蜜水里,瞧着天也是蓝的,草也是绿的,花也是香的,对自己的六儿媳更是满意得不得了,觉得梅氏旺夫。
“六爷如今能取得功名,自是要谢老爷太太教导有方,可儿媳妇还要额外谢一人,就是二嫂。”
“哦?”这回是许国定意外了。
“六爷进京赶考之前,二嫂亲自送来了二哥当年科考时所用的砚台,有此吉物自然似是六爷在书信上说的一般,有如神助。”
“原来竟有此等事。”许国定点了点头,要说他现在觉得有什么不满足,大约也就是才华出众的庶长子早丧了,听说庶长子留下的东西帮了自己剩余的儿子中最有出息的许昭龄,自是感慨万千。
“嗯,你二嫂是个有心人。”老太太也感叹了一番,原来她还以为许杨氏是个不吉之人,可是如今看她,能宽待有孕通房,又得了一个儿子,她送给许昭龄的砚台还让许昭龄得中进士,许杨氏没准儿是个有福的呢,无福的是早丧的许昭业。
许昭文听着他们这么说,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许家二房共有三子,庶长子许昭业压了他这个嫡长一辈子,好不容易许昭业死了,自己的弟弟倒样样比自己强,如今弟弟也中了进士,外人谁不说许家二房的三个儿子,最没出息的是他许昭文?他又最是迷信不过,只觉得自己若是得了那砚台,搞不好也能金榜题名,他这样痴心枉想,浑忘了自己连八股范文背不全。
他这样想,脸上就带出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闷头喝酒,许国定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真是越瞧越不顺眼,若不是今天里里外外来贺喜的客人多,真想把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给一脚踢出去。
能不能取得功名看才华也看命数,许昭文学文不成,若是厚道老成,能管田产家业,善经营,许家还差他作官的奉禄?偏偏是个样样不成的!气量还狭小得紧,许昭业是谁?他亲哥哥,许昭龄又是谁,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结果当成大庭广众就为了弟弟有出息掉脸子,简直丢透人了!
老天真是无眼,早丧的怎么不是许昭文这个混帐行子!
董氏最善察颜观色,公爹投向自己男人刀子似的眼光,她自是看得真真的,再看看婆婆正和梅氏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亲热劲儿好比对待亲闺女,自己的男人若是个有出息的,风光的就是她了!
董氏笑了笑,当场便存了挑拨之意,“听说二嫂的娘家兄长也中了进士呢,比六弟还要高好几名,没准儿二嫂也送了她法宝呢。”
她这么一说,唐氏的脸色就有些难看,梅氏笑了,“瞧您说的,二嫂难不成是神仙转世不成?她要谁中进士谁就能中进士?若是如此,咱们许家的大门怕是要被各地的举子给踩破了。”
“杨家大爷我是知道的,与昭业当年是一同在亲家翁跟前读书,学问不比昭业差,只是运气差些罢了,他比昭龄大了那么多岁,又多考了三科之多,比昭龄排名高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进士及第就是进士及第,就算敬陪末座,也比旁人强一百辈,真到了官场上凭得就是各自的本事了。”许国定说道,心想老四不好,老四媳妇也不是个贤惠的。
“是媳妇不懂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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