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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无张神色坦然,轻飘飘地反问:“怎么?”
北赐不答话,往他那边走过去。由于车子正在行驶中,她的脚步免不了有点晃。
晃一下,稳住;
再晃一下,再稳住;
晃第三下,往前摔倒。
寐无张及时伸出手扶住她,无奈道:“你晃得挺有技巧啊。”
北赐:“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眨着眼睛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哦。主要是因为我弱,做不到像你一样在车上走得四平八稳。”
寐无张轻扬唇角,假笑,毫不留情道:“说重点。”
被看穿了,北赐也并不觉得尴尬,只是假装尴尬地说:“哎你这个人真是!我说的句句都是重点啊。”
寐无张垂眸一笑,不想理她。
北赐站姿倾斜,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落在他的双手上,被他承担了去。她笑着问:“或许,你这么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车子飞起来呢?”
嗯,这才是重点。寐无张已经懒得再说她。
北赐解释说:“你看啊,罗子的状态不太对劲,腿又受伤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快速度抵达下一个城市,找个地方住下来,尽快给罗子治伤,你说是吧?”没等寐无张说话,她又嘴快地替他回答了:“就是这样!没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你强大的法力,让车子变得更快。”
“……”
寐无张完全不想说话了。抬起眼睨她,漆亮的眼眸里倒映出她调皮又志在必得的笑颜。
北赐专挑好话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会飞的车哦,我觉得那是顶顶厉害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寐无张别开脸,不看她。薄唇之间只吐出两个字:“站好。”
他一说完,就收回了扶在北赐腰间的双手。北赐见这个办法行不通,便想着要采取迂回战略,但话还没说出口,她整个人就扑到寐无张身上去了,姿势直接变成了趴在他的腿上。
寐无张挑起俊眉,口吻云淡风轻道:“我说了,站好。”
“……”
脸已经丢光了,北赐索性继续这么趴着,脸蛋埋在他的腿上,装死。
一直藏在地图下面的小黑鸟瑟缩了一下,随后猛地用翅膀捂住了鸟脸。眼前的画面似乎不太适合被鸟围观,它选择继续藏下去。
车轮腾空,他们的车子飞起来了。短暂又剧烈的摇晃之后,回归到平稳,整辆车都浮在地面之上,持续低空飞行。
坐在车里前座的罗子不知所措,扭转头喊道:“这车怎么了?我,我不会开这种车。我……”
挡风玻璃的雾气早已消散,罗子透过玻璃看见后面皮卡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登时话都说不下去了。
关键是,他们的姿势并不是很单纯的那种相互依偎,而是略微有点难以形容的那种……看上去颇为下流。
罗子脸上原本就僵硬的表情直接给石化了。
他把头转回来,看着前方,更大声地喊:“有人能指导一下我该如何开飞行车吗?”
这一回,后面的两人听到了罗子的声音。北赐赶紧从寐无张身上爬起来,发现罗子并没有回头看,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看,他终于说话了。”北赐眉飞色舞地跟寐无张说,“果然还是得你出手才行。”
寐无张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说:“你让他照常开就行。”
北赐开心点头,重新趴在挡风玻璃上转告罗子。此时的车子已经飞得很稳了,速度比之前快几倍。
小黑鸟从地图下跳出来,绕着北赐的靴子尖走来走去,还用鸟喙咬着自己的翅膀羽毛,似是心情惨痛。
北赐轻轻踢它一脚,“做什么?你也受伤了?可我记得你压根没出来作战吧。”
闻言,小黑鸟仰面往地上一躺,做死不瞑目状。
“……”
北赐问寐无张:“这鸟会不会是饿晕了?或者被吓坏了?”
寐无张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说:“戏多。”
小黑鸟立刻翻滚起身,站好,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走回地图那边,一头钻了进去。
北赐笑得肚子疼,心想:初灵活到这把年纪,有朝一日竟然被一个大神说‘戏多’,估计羞愧万分,无颜见人了。
晚风疾烈,弦月越来越淡,星星也越来越小。原来是车子飞越郊外山区一带,繁华都市的光亮让夜幕里的星月都变得暗淡了。
北赐揉了几下眼皮,跟寐无张说:“等会儿我们睡哪里?街角还是天桥底?”
寐无张笑眯眯地反问:“请问还有第三个选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