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若诚插一嘴,“将军的字不好看,佛祖看了不喜欢。”
戚英姿不为所动,照旧低着头写字,“吱呀”,沈约的门开了一点点,刘若诚立刻转头,沈约就在房里站着,他瘦了很多,原本身形就是清俊,如今更是单薄得能见骨了。
米千里和赵全他们都瞧见沈约醒来了,刘若诚冲他们使眼色,“嘘!”
“戚将军。”
戚英姿道:“别吵我,下午要练兵,各自都散了,自己找乐子去。”
沈约又喊了一声:“戚将军。”
“嗯?”戚英姿这才扭头,她瞧见瘦了好大一圈的沈约,那男人正冲她笑,“戚将军。”
“将军,将军,戚将军!”米千里与赵全他们吵成一团,笑嘻嘻的,“咱们将军怕是和佛祖说话太多,耳鸣了。”“不对不对,我看咱们将军是灵台清明了,毕竟和佛祖交流,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
众人抱团大笑,唯有刘若诚,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约一眼。
“沈大人,你醒啦,快,你还是休息吧,休息。”戚英姿要起身,她倏地从沈约门口的台阶上站起来,想要去搀扶,刚伸出手,又觉得不妥当。
戚英姿收回手,看了赵全他们一眼,“还傻笑甚么,快扶沈大人进去休息啊。”
赵全他们不爱动,“将军自己扶就是了,反正将军力气大。”
刘若诚笑一笑,上前道:“我扶沈大人去休息,将军近一个月没睡个整觉,将军也回家休息吧。”
沈约朝戚英姿看了一眼,她的大眼睛下眼睑青了很多,眼神也不如往日精神,沈约这么看着戚英姿,女将军挠首,“没事,你别听他的,我好着呢,”
刘若诚这话当然是说给沈约听的,戚英姿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既然是个女人,就没有这么剖心剖肺对一个男人的。
人说孟姜女哭长城,孟姜女哭倒了长城,好歹她哭的也是自己的丈夫。哼,他沈约是戚将军的甚么人,他有甚么值得戚英姿这么无私待他的。
沈约原想再说几句话,刘若诚已经道:“得了,滚回去睡觉吧,人都活过来了,你别把自己熬死了。”
“嗯,那你们照顾好沈大人,我先回家了。”
戚英姿看了沈约一眼,似确定他无恙以后,才伸个懒腰,“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得了,走吧。”刘若诚一手搀扶沈约,一手将沈大人的房门关上了。这还有甚么可说的,大家以后彼此不再相见才是最好的结果。
戚英姿勾着头,一路往自己家里走,上了小道,她正要扯个狗尾巴草叼着,就见当晚那个神秘兮兮的人在茶棚子里坐着。霍韬早就看见她,“嘿,女将军,过来喝杯茶?”
戚英姿心想,这么热的天,喝就喝吧。
见戚英姿在身边坐下了,霍韬拿个杯子出来,“将军真是从善如流啊。”
“我是想感谢你,感谢你找的高僧唱魂。”戚英姿道。
“听将军的语气,人没事了?”
”嗯,没事了。“戚英姿举着杯子,“来,我敬你一杯,多谢你。”
霍韬扭头看她,“将军是不是看上那个沈大人了?”霍韬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将军也别问我是自哪儿听说的,也别问我怎么知道那位大人姓沈。”
戚英姿捏着杯子,面色凝重。
霍韬说:“将军也不要摆出一副丧夫的样子,这沈大人不都活过来了吗,人都活了,万事好说。”霍韬往戚英姿耳边一凑,低声道:“大师和我说的,说沈大人进了销魂帐,怕是被女妖精迷了魂魄了,所以才命悬一线。”
“胡说八道。”戚英姿抿着嘴,“我说你这人怎么忒邪气,开口闭口尽是鬼祟。”
“哧哧”,霍韬笑,“原来将军不爱听人说沈大人的坏话,那我以后不说了。我们现在不说沈大人,我们说说将军家里的那个姑娘。”
“湘灵?湘灵她又怎么了?”
沈约昏迷了二十三天,霍韬到宁波府也已经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里,霍国公爷去找过了翰林院的编修杨宝儿杨大人,他跟杨宝儿说:“圣上急于求子,子嗣是承天受命之大事,是以各地官员都应为圣上操劳,如今你在宁波为官,也该为圣上分忧。”
杨宝儿初涉官场,听着霍韬的话没头没脑,又着实不知霍韬所指何人,便试问道:“国公爷说的是宁波府的那个徐娘子?”
霍韬摇头,“本公说的是宁波卫的那个姑娘,姓白,白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