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你这么说,即使不出兵,赤域亦是危矣。”
“那倒不至于,赤域深居内陆,有沙漠这道天然屏障,班朝和武林都不会轻举妄动。”习朔君抿一口茶,如愿以偿地在西甲脸上寻到一丝动容,心中稍松,继续道:“只是赤域社会早藏祸根,等级森严,攀比争风夺利的风气盛行,利益至上的上层阶级貌合神离,不过是一盘散沙,只怕赤域最后会落个祸起萧墙的结局。”
西甲看着眼前女子有条不紊地陈述赤域实况,心中赞赏的同时,也确实勾起了浓浓的忧愁。她说的,它全部知道,也晓得其中利害,只是赤域积弊已深,变故突生,等得不过是个时机罢了!
而近期由于和亲引起的一系列波动便是社会现状的深刻写照,至于之后的皇嗣之争,恐怕只会过犹不及!
“姑娘有何高见?”
“不知己知彼,如何百战不殆?朔君此行便是想借助先生的力量深度了解赤域。”
“能尽绵薄之力,老夫自是乐意之至,只是鄙人也不过区区一个族长,西娄真正的大权,还是在赤域神殿啊!”
“听闻赤域神殿每五年择一次新,今年恰好第五年,也恰好,之前的神女年满二十五,该翻篇了。”
“你的意思是…………?”
知晓西甲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也知晓他此刻内心的犹豫不决,习朔君沉默不语,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西溪年幼失去双亲,除了我,算是在西家举目无亲,我将所有空闲的精力与时间全部给她,只为补偿她未曾得到的亲情,她是我掌上的明珠,永远不能染上灰尘的明珠。”
“族长大人就这么确定,你所赋予的亲情是西溪真正需要的?”
“你什么意思?”被人质疑自己的真情,西甲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悦地开口。
“正如你自己所说,除了你,她在西家举目无亲,而身为族长的你,又会有多少时间赋予她,关注她,呵护她?其实,在你不知道的岁月与场景里,她早已染上尘埃,早已体验过生活的酸甜苦辣,只有你还被埋在鼓里,在她灿烂的笑容下一厢情愿地觉得你能护她一生一世。到最后,不是你成全她,而是她成全了你。”
“逃不出蚌壳的珍珠永远都不会闪耀,同样,离不开保护伞的人永远都不会成长。族长大人,你聪明一世,不会糊涂在此时吧?”
西甲眯眼沉思半晌,最终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再开口,态度已然松动。
“早就听闻姑娘的盛名,小小年纪,还是一介女子,从紫竹山庄深闺一步跳到班朝朝堂,犹是游刃有余,足见姑娘的过人之处。既如此,我便将孙女郑重地托付与你,不谈荣华富贵,只希望她此生安虞。”
“西溪是我的朋友,我自会真心待她,无论如何,都护她此生安虞!”习朔君正襟危坐,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郑重许下诺言。
“好好好!西溪果然没有看错人!姑娘如此真心,老夫也定当倾己所有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