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高傲依仗的是尔等的懦弱无能,他们的不屑只源于你们当初的俯首称臣,卑躬屈膝,自轻自贱。”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墨发飞扬,环胸抱剑,正向他们这边信步走来。
“简而言之,你们纯属自作自受。”
“哪里来的小儿,尽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敢发誓自己没想到这个原因?从没有愤懑过?后悔过?呵呵,就算你们发誓,我也是不信的。”
说话的片刻功夫那人已然走至火光之下,露出那张惊世骇俗的脸,精致的五官,细腻的容颜,以及被火光染红的肤色,直让人挪不来眼。整个人典雅雍容,气质优雅,宛如浓墨画卷中款款步出的佳人。
这样秀丽的人儿,怎可能是赤域浑浊粗糙的水土养成?
“一个姑娘家家穿着男人衣物,在三更半夜四处晃荡,想来不是寻常人物。”
埋怨归埋怨,该完成的正事却是半分不敢忘却,幢长片刻之后便从惊艳中惊醒,幽黑的眼眸警惕地望向来人。
“赤域王调遣一幢的兵力来抓捕我,怎么,忘记告诉你我长什么模样?”
幢长睁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习朔君,久久未缓过神来,底下一众人更不用说,只听得一片倒吸凉气声。
“你不是花魁……”
“呵呵,我有那么傻,见到坑便往里面跳?”习朔君站定在几步开外,环胸冷笑道:“赤域王的算盘可谓敲得叮当响,让我借花魁的身份接受西图的祝福,然后将人一举击毙,之后他便唱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派你会场作戏,杀人灭口,就算事情落败,至少也可以揭穿我的身份,方便以后借刀杀人。幢长大人,我说的对否?”
幢长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头皮发麻,眼前的女子明明笑得那么温和,可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
“不要含血喷人!颠倒黑白!你个妖女杀害西图大人,践踏神明,罪不可赦!时至今日还不知悔改,竟然意欲推脱责……”
幢长身后的小兵激愤的话还未说完,须臾之间,只闻得空气中“咻!”“铿!”两声。他心有余悸地紧紧盯住落在脚边的飞镖,浑身忍不住发抖,实在难以想象刚才自己已然在阎王殿前滚了一圈。
其他的小兵拔剑出鞘,怛然失色地围成一团,犹如惊弓之鸟。
“胡良!不得妄动!”
习朔君无奈地落下戴着腕环的手臂,蹙着眉头望向队伍最后面的胡良。刚才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胡良的飞镖早已穿透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兵心口。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没发现你们的幢长大人都不发一言,沉默不语吗?”
“他此时沉默的潜在意义还不够明显?只有你们这些人还被蒙在鼓里,被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一帮野蛮之人,鲁莽,不知轻重,没有头脑,竟还有脸和黑旗军媲美,你们有人家一半优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