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剁了丰仔的两只手,这让我以后如何与丰家来往?甚至因此结下梁子也说不定。”
“不止如此,她直接撤了丰仔的职,打发进牢房了!转身便提拔两个军中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金轼越说越气愤,两只拳头攥出汗来。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兵部尚书,振振有词行使自己的职权,我们管得着吗?”
“大人莫是忘了,您可是堂堂西部巡抚,也有权管辖军营和监察官员。习朔君这次先斩后奏,在军营大折腾,根本没把您,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要不您向京中参她一本?”
田忌轻哼一声,低声斥责道:“我看你才是糊涂了,慌不择路!事情本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便冒险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得不到任何效果的蠢事,打草惊蛇,你以为习朔君是吃素的吗?!”
“当初让你去巴结她,并非是因为此人兵部尚书一品大员的身份,而是她的特殊性。众所周知,习朔君的背后势力是整个武林,而武林又是皇上抵制乱党的关键筹码,为此连兵部尚书这个重要职位都丢出去了。也就是说,只要不触碰皇室,不触碰班朝的底线,皇上只会站在习朔君这边。”
“你个猪脑袋,让我现在去参她一本,是推我往火坑里跳吗?!”
金轼自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利益牵扯,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连忙摆手否定:“不是,我哪知道还有这个…………”
田忌摆摆手,不耐烦地瞪他一眼,退步靠住房柱,烦躁地闭上双眼。
“可是,万一她发现了军营…………我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当然不会,既然明里不行,我们就来暗的。”
“暗的?刺杀?可是她武功高强,万一失手,只怕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田忌轻笑一声,眉间松动几分,眼底含着邪恶兴奋的光芒。
“谁说要我们动手了?借刀杀人这招可不是说来玩玩的。既然她剁了丰仔的手,撤了他的职,那便理所当然应当承担来自丰家的怒火。朱司镇的暴风雨,可能要提前来了,呵呵。”
“对哦,竟忘了还有这个结!”金轼瞬间心情大好,不禁再次把眼前闪着光芒的男子顶礼膜拜了一番。
“你匿名给丰家修书一封,告诉他们关于丰仔的惨状和习朔君的恶行,相信没多久,某人安逸的生活便要结束了。另外,吩咐我们在军营中的眼线,这几日可不要忘了策反士兵,多添几道堵,我们的胜算也便大几分。”
“好!妙计!”金轼拍掌叫好,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得意补充道:“其实我们手中还有一个筹码,那俩人走得匆忙,竟把那赤域公主落在了金府,如今人已经被我扣下。”
田忌神色慵懒,并没有金轼想象中那般欣慰喜悦,反而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原来她是赤域公主。”
“大人认识?”
“嗯,放了她,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没有过多的解释,田忌直起身子,兀自掀帘走回里间。金轼流连不舍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最终还是识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