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昕瑶的脑子被风冻得有些转不过来弯儿,她审视着铃子的表情,心中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好像要被推翻了。
曾经她恨得牙痒痒的人,不仅是她的室友铃子,还遭受了这样的委屈?
“你回国了,那么风光,而我呢?却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被吞噬着,我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如果...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说不定我真的和张楠结婚了。”
昕瑶知道张楠,当初梦琪还神叨叨的给自己讲,铃子被她父亲打的这么狠,肯定是因为铃子对那个追她的男生也有兴趣。
铃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报复的味道,“我和那个老板在一起,央求老板为我买了身那样的衣服,找人跟踪了林皓宇,想要利用我的优势让你尝尝当年我的感觉。当年的那个男人会认错,那你的男朋友喝多了也会认错吧。”
“代价,就是陪三个比我父亲还老的男人过了一夜。”
铃子带着水光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路边,格外醒目。
昕瑶的心好像被一根针微微扎了一下,真相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按照铃子的逻辑,这话也能讲通。可是,铃子说的话真的能信么?
这段时间疲累交加,昕瑶的身体已经处于一个十分虚弱的状态,吹了这么久的寒风,她已经无力去想那么多,全身冻得发抖,头坠坠的痛。
一个妇女的身影在漆黑的道路里若隐若现,她的嘴里说着当地的方言,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铃子突然擦掉眼泪,回身拎着被遗忘在地上的药袋子向那个女人走去。
女人急急上前,对着铃子就是一巴掌,伸手戳着她的脑袋,声音尖锐,像是在指责铃子怎么这么晚还不拿药回家。
昕瑶的身体冒着阵阵冷汗,她愣愣的看着两人,心中还在想原来重男轻女是真的存在的,铃子刚才说话的真实度又在昕瑶的心中提升了一分。
铃子低声解释着,指着昕瑶的方向说了些什么。
女人惊诧的看过来,突然转怒为笑,向昕瑶走来。
白翊一直单手插兜看着两边的情况,察觉到女人走向昕瑶,白翊迈开长腿,先她一步站在昕瑶的身侧,单手搂着妹妹。
羽绒服传来渗人的寒意,怎么会这么凉?
白翊皱皱眉,环顾四周发现昕瑶竟然站在了风口,温暖的大手摸向昕瑶早已冻僵的脸庞,稍稍停留了一下,便立马抓起昕瑶的双手放在掌心呵热气。
女人一脸讪笑,眼中带着小地方人自以为是的精明,她说着并不流利的普通话,“原来是白小姐啊,我们家铃子经常提起过你,就说和你关系最好,这臭丫头不会招待人,快来家里坐。”
昕瑶扯了扯嘴角,没有力气与这虚伪的女人周旋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白翊搂着昕瑶,转身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
女人回头怒瞪了铃子一眼,也急急跟在身后。
白翊启动了车,立马将暖气打到最大,昕瑶刚把身上冰凉的羽绒服脱掉仍在后座位上,白翊就把自己带着热度的衣服盖在昕瑶的身上。
昕瑶冻得已经说不出来话,喉间涩涩的疼,她虚弱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铃子在她母亲的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白昕瑶,我恨你。”
铃子的话又在昕瑶的耳边响起,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她淹没。
那这一切,到底该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