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她心中隐隐划过那张俊美讥削的脸孔,想到当日自己害人不成反被害的场面。
那白衣公子就漫不经心摇着骨扇,对她说:“你是想要被刘家嫡女毁了清白,以后度日艰难,还是想帮我一把,赌一赌以后的命运?”
程锦画不知自己当时怎么鬼使神差,竟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好像她潜意识心中就那么相信那个男子的说法。
夏荷去送信之后,她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夏荷告诉她,信已经顺利投进了孔府的门,不出意外一定会传递给孔玲珑看见。
程锦画一直悬着的心,仿佛终于放了下来。
刘家于她,并没有什么恩,就算是一直爱慕的表哥,也不过和刘老爷子一起威胁自己。
她程锦画,有什么必要为了刘家付出,对刘家的吩咐言听计从呢?
门房立刻给孔玲珑送来了那封外表空白的信,信封上不写字,要么就是不敢,要么就是不肯,总之都是不可告人。
孔玲珑看着那信封,问门房:“什么人送来的?”
门房说道:“是一个年幼的少年送来的,据说有人塞给他一两银子,让他把信塞到我们门里。”
居然还要假借路人之手,孔玲珑立刻拆开了那封信,从中取出纸张展开。
字只有一行,还写得歪歪扭扭,显然为了隐藏笔迹,写信的人还用了左手。
不过孔玲珑还是不难发现,这笔迹力道柔弱,多半出自女子之手。
但就是这歪歪斜斜一行字,孔玲珑看完之后,眸子便沉了下来。
夙夜收拾好要出门,孔玲珑当机立断拦住他,道:“你要走?”
夙夜有些讶异,孔玲珑从不干涉他出门,今日是怎么。他点点头:“我去得月楼。”
竟然真的是得月楼,孔玲珑脸色变了变,那信上正是说,得月楼今日不太平,希望孔玲珑提防。
虽然不知是什么人传递的消息,但是信中点明了得月楼,偏巧夙夜也是要去得月楼。
孔玲珑目光变幻:“能不能不出?”
夙夜真的诧异了,他看着孔玲珑,从她脸上看出事情不简单,便慢慢沉了声音:“你莫非是听了什么?”
孔玲珑也不知自己如何解释,而夙夜今天要去得月楼,也许只是即兴而已。她若是因为一封没署名的信,就拦着夙夜,似乎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孔玲珑想着,便让开了路,却还是对夙夜说道:“得月楼的曹掌柜是祖父亲自提拔的,若是到时有什么事,你可直接找他。”
孔玲珑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毕竟得月楼到底会不会出事,还是未知,万一只是有心之人故意恶作剧,她若兴师动众,反倒给人可乘之机。
这是作为孔门当家的孔玲珑,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的考虑。
夙夜眸光微暖,看着孔玲珑:“放心吧,我明白了。”
眼看夙夜走远了,孔玲珑心里那种不安却没有消失,她皱着眉吩咐玉儿:“以防万一总没错,你从宅中挑两个忠心的武夫,让他们乔庄在得月楼周围埋伏着,没事情最好,有事情及时来报我。”
玉儿当即去了。
夙夜出了孔家街巷便戴了帷帽,并非他如此自恋,而是此时他这张脸,俨然是麻烦的代名词了。
黑衣人的声音响在了耳边,虽然刻意隐藏了不悦,但那冷冰冰的态度谁还听不出:“少主干嘛非要去,一个小门的女子,也配约少主见面,直接让属下代劳不就行了。说不准那女子暗藏了什么祸心,要是埋了什么陷阱,属下一定要她好看。”
夙夜淡淡地:“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先去查看查看那个得月楼,要是有埋伏陷阱,你不是能事先通知我。”
黑衣人半晌没有说话,许久飞快道:“属下立刻去!”
身边终于安静了,夙夜淡淡摇摇头。
关于得月楼,似乎真的是一场虚惊,因为一直到了傍晚,派出去的孔宅武夫,也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
得月楼更是风平浪静,一整天客似云来,没有任何不妥的样子。
晚间收到武夫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武夫回报说,他们一直守到得月楼打烊了,才回来。
得月楼打烊?
孔玲珑忽然眉头一跳:“夙夜呢?他还没回来?”
武夫们也都认识孔家这位“贵客”,何况夙夜的样子想忘也是不容易的,当即两个武夫惊讶地问:“那位公子今日去了吗?小的们并未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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