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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玲珑看着他,虽然夙夜刚才发了誓,可是她怎么依然觉得他现在说的不像真的。
“骆从容的武功,比我孔家武夫都要好吧。”刚才骆从容一脸鄙夷地看着孔家武夫的时候,孔玲珑可是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
夙夜再次正了正色:“玲珑,所谓寡不敌众,骆从容一个人再身手好,有些情况他也分身乏术。但是只要在咸阳,孔家就是屹立不倒,没有任何人会闯进孔家来奈何。”
孔玲珑决定不做声。
夙夜继续道:“而且,事已至此,我若是离开,才是真正拖累了玲珑你。”
他声音微低,却是带了几许真情流露。
孔玲珑看了看他,到底是剔透心思:“那个想找你的人,依然在咸阳?”
夙夜立刻看着她,有些话他只能趁现在说,他不想对孔玲珑说谎,便只能选择技巧地遮掩:“那个人现在就在咸阳,他行事从不顾情感道义,只管达到目标,而因为我的缘故,他知道了孔家庇护我的事,我真的担心他会反过来对玲珑你下手,所以今日,我让骆从容跟着你。”
所有的事实,被夙夜巧妙地串联到一起,而就算孔玲珑查证,也会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孔玲珑握紧了手,眸色也幽幽地:“你还是让你的护卫守着你吧,既然你才是对方真正要找的人,那跟着我反倒误了事。”
这件事就是尘埃落定,孔玲珑的意思就代表依然会让夙夜留在孔家,直到危险不在。
她没有注意到夙夜眼眸深处的波动,这就是他心里的女子,她的心性就是这般,本不图你的回报,可当发现你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从来也不会袖手旁观。
孔玲珑看了夙夜一眼:“你的护卫还在等着你吧。”
消除了疑问,她便下逐客令了,这始终是她女子的闺房,留他一个男人叫什么事。
夙夜低下头,却嘴角一丝笑:“就不留我喝杯茶吗,玲珑。”
孔玲珑脸色沉下来,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了房门。门外两个婢女顿时低头行礼,这一顿时间可不短,都半个多时辰了,究竟小姐和这位公子在房里头干什么了?
夙夜含笑地从门里走出来。
黑衣人骆从容一脸冷漠地抱着手臂,站在刚才的院子里等着,真是的,他多年不离开少主左右,每次这孔家小姐有点什么事,少主就把他撂在一边,难道他跟少主十几年的主仆情谊,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吗?
幸好就在骆从容觉得自己忍无可忍,即将炸裂的时候,他家少主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
孔玲珑和夙夜几乎并肩走过来,并不是她想,而是此人非要保持跟她一样的步调,她想快走他就跟着,她放慢脚步他也还在旁边,简直如什么膏药一样阴魂不散。
孔玲珑对着院内一众下人淡淡说道:“这位骆从容公子,以后和夙夜公子一块住在西苑里。算是我孔家的客人。”
公子?骆从容觉得这个称呼真是别扭,最重要的是,少主竟然把他的真名字告诉了这个孔家女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做黑骑校尉的,最忌讳旁人知道身份吗?
骆从容气鼓鼓的,却意外发现他家少主的心情可谓是不错。
夙夜对孔玲珑淡淡一作揖:“谢谢你,玲珑。”
孔玲珑也不看他,扫了一眼院中武夫:“几位今日辛苦了,去账房各自支十两银子吧。”
武夫们纷纷道谢,说起来孔宅一向平安无事,他们这群人就像摆设一样,还时不时要被讽刺吃闲饭,今天虽然是误会,但是好歹让他们大显了一番身手,都很是满意地转头去了。
玉儿大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竟然最怕小姐跟夙夜公子有什么隔阂,现在看两人又是平安无事,不管这什么骆从容还是不从容,他没影响孔家的安宁就好。
孔玲珑这才看了一眼夙夜:“你们自行安排吧。”就带着玉儿扬长离去。
骆从容脸黑着,“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夙夜看向他:“就是你看见的意思,以后你不要在孔家飞檐走壁了,孔家小姐已经发现了你,你再这般做只会惹她生厌。”
惹她生厌?骆从容那股子憋屈又窜了上来,难道少主就一点不介意他也会生厌吗?
他好好一个黑骑暗卫,干的就是隐在暗处的事情,现在让他生活在大白天下,以后传到京城,他还有什么脸面出任务?
夙夜淡淡瞄了他一眼:“不服气?有那个本事,怎么不叫她直接发现不了你?”
发现不了,不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骆从容一股血气上不来,险险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