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刺眼,说起来,每个男人都有一些好胜心,即便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有一天转头喜欢了别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程锦画忽然陶醉地闻了闻那斋菜的香气,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其实一直想说府中的伙食太腻人了,但又不好为着这点事单独麻烦人,既然这里有一些斋菜,不知道,厨房可方便匀出一碗来给我?”
这个要求让正在烧火的厨娘都愣了一下,她盯着程锦画,正要说什么,程锦画就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是抱歉,是我太任性了,就当我没说过。”
这么一来厨娘倒尴尬了。说起来,程锦画的身份毕竟是小姐,她要吃一碗斋饭实在算不上什么要求,以前刘良月还在府里的时候,经常指使厨房单独给她开小灶,有一点不如意就要大发雷霆,比较起来,这位表小姐未免有点太谨小慎微了。
厨娘尴尬着道:“表小姐言重了,不过一碗斋饭罢了,还担心小姐吃不惯呢。既然小姐喜欢,奴才这就匀出一碗给小姐。”
程锦画露出喜色:“真的吗,那太好了。”
刘邵这时候走了过来,眯眸说道:“表妹的口味倒特别,竟然喜欢这寡淡的斋菜。”
程锦画又是一笑:“表哥就有所不知了,都说这吃斋最养人不过,更有延年益寿的作用,不然为何修道或佛门中人,都比我们这些红尘中人活得长寿?”
刘邵道:“表妹真是越发让为兄另眼相看,居然连佛门之人都明白?”
程锦画但笑不言,这时只见那厨娘已经拿出一只小碗,并起开了锅盖,就着袅袅白烟之中,舀出了一勺出来,正好装满了碗。
程锦画很欢喜地,伸出手要去接,刘邵这时笑道:“小心烫,还是为兄来吧。”
程锦画笑看了他一眼,见刘邵已经迅速从厨娘的手中拿过了碗,并转手递到她面前。
程锦画用手帕包着,慢慢接过来,轻笑:“多谢表哥。”
正要唤来夏荷把斋饭端走的时候,刘邵再次道:“这斋饭最注重口感,凉了可就难以下咽,表妹不如就在这里用吧,刚才表妹不是还说饥饿难忍吗?”
她并不曾说过饥饿难忍,但程锦画抬眼看着刘邵的脸,慢慢笑了笑:“好。”
程锦画在厨房的小桌子上吃完了一碗斋饭,末了,她看着刘邵,轻叹道:“表哥真应该也尝一碗,比我们那些鱼肉,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刘邵眸中意味深长:“我就不用了,表妹喜欢就好。”
晚间,程锦画忽然惊醒,她捂着肚子,额上一颗颗冷汗往下落,抱着被子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谁在外间的夏荷被惊醒,立刻冲了进来,“小姐!”
程锦画手指冰凉,知道自己果然还是中了计,她自以为万般小心,还是毁在了刘邵手里。这个曾叫她倾心相待的表哥……已是第二次对她熟视无睹,甚至毫不吝惜她的命。
程锦画心里冷笑,却是在嘲笑自己,夏荷惊慌失措,落泪道:“小姐忍一忍,我去叫大夫!”
程锦画用尽力气大吼:“不许去!”
夏荷吓得又转身回来:“小姐?”
程锦画死死抠着被子,咬牙切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的事情就不要传出这个门,因为如果真的让刘家人知道,我才是死路一条。”
夏荷并不懂其中的关节,只是含泪看着程锦画痛苦万分的脸,觉得这世上的亲缘,真是如此寡淡。
程锦画痛到了第二天清晨,才仿佛捡回一条命,她浑身虚脱,连动一动都要夏荷的帮忙。夏荷给她喂了一杯水,竟然都吐出来,夏荷跪在程锦画的床边:“小姐,是大公子对吗,您昨天和大公子去了厨房,您到底为什么又要去得罪大公子呢?”
程锦画目光看着床帐顶,呆滞的,她为了自己打算,有错吗?刘家能给她什么?她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她呆呆地望着空气中:“告诉夙夜公子,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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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的琴弦断了一个音,孔玲珑在他对面抬起头,这种沉默,往往意味着不好。
“我太冒进了。”夙夜良久淡淡说。
孔玲珑猜他是因为金丹的事,那个方法在她来看也有些冒险,但是夙夜既然做了,她还是相信他有一定的把握,“你有没有考虑过,刘家表小姐程锦画,为什么甘愿为你冒这样的险?”
夙夜的心思显然没在这上,“嗯”了一声。
他给程锦画许诺的事,当然只有程锦画知道,让丁举人官居三品,凭夙夜家能力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