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楼的老板给孔玲珑送信,说有要事相商。通常这些大掌柜不会轻易找上当家人,所以孔玲珑带着玉儿去得月楼亲自询问。
得月楼是孔家在咸阳的地标,是迎来送往的重要场所,这里也是咸阳所有的达官显贵出没的必选之地,这里要是出了事,那动摇的就是孔家在咸阳最根本的根基。
孔玲珑见到这里的掌柜:“出了什么事?”
白掌柜把孔玲珑请到了里面雅间坐着,打发伙计去看着大堂外面。这才对孔玲珑说道:“少当家,昨日楼里发生了一件事,想来想去觉得心惊,还是要对少当家说一声最好。”
孔玲珑看了看白掌柜:“怎么了?”
白掌柜凝了凝神,回想一下昨天的事,便道:“昨天来了一伙锦衣华服的客人,却选了大堂最热闹的地方坐,我便觉得奇怪,吩咐伙计好好招待着。可是这伙客人要了一桌子的菜,一直坐到中午,人最多的时候,他们的酒也喝多了,就开始大声地说起话。”
看来这伙人必然不是说了什么平常的话,至少让白掌柜都觉得不妥了。
孔玲珑细细听着:“这伙人,看着面生吗。”
白掌柜惊了一下:“正是生面孔,从前没有见过这伙人,可是昨天他们一整天在楼里大声谈论,其中还牵扯到了我们得月楼的名字。”
这得月楼的名字是五十年前第九代老当家取的,是为了当时老当家满月出生的女儿,所以取名得月,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而五十年前的事情,那伙客人肯定是不可能知晓的,那他们所谓的牵扯,就只能是硬扯了。
白掌柜声音压低,尽管在雅间中,好像还有些顾忌:“说当今太后,封号之中正是德月,我们楼里取这个名字,倒是冒犯了太后的名讳了。当初那伙人是笑着说的,好像开玩笑般,周围的客人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但是少当家,关店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赶着写了信,请少当家来判断。”
白掌柜也是多年的老掌柜,跟开药铺的陈掌柜宅心仁厚的性子不同,他每日混迹客人中,不管性情还是眼神都极为的精明,他先是发觉那几个客人面生,第一次来就如此高调谈话,说的还是当朝太后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目的不单纯。
“而且,”白掌柜说道,“我也是才听说昨日孔膳堂出了事,所以不免更加……”
孔玲珑看他一眼:“你做的很对,白掌柜,这几个客人故意说起太后,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觉得是我们得月楼犯了忌讳,这种事情本就可大可小,如果有心人听去,觉得我们孔家得月楼,故意取一个名字对太后不敬,这顶帽子扣了,只怕得月楼比孔膳堂又要更倒霉许多。”
孔膳堂只是关门三日,可得月楼,这大不敬的罪名如果坐实了,以后重新开业都不用指望了。孔膳堂是孔家最大的药铺,得月楼如果出事,更是断了孔家半条臂膀,白掌柜人如此精明,怎么会不懂得未雨绸缪。
白掌柜目光转着:“那要如何办,少当家?”
那几个客人吃完就走,显然以后也不可能再出现,他们留下的话却给得月楼蒙了一层灰,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掀出来。
孔玲珑手指敲在桌子上,道:“对方这是有意让我们不舒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该做的生意照做,只是白掌柜,再遇到面生的客人,你可以吩咐伙计多看着点。”
白掌柜心领神会:“即便还有客人来,他们也绝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话的机会了。”
谣言止于智者,这些人想制造舆论,便掐断这个源头。
孔玲珑交代了白掌柜之后,便和玉儿一起踏出得月楼,想不到在门口,堪堪和一个人差点撞了满怀。
孔玲珑一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就心里一阵冷漠,连抬头都不想抬。
刘邵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眯起眼松开了扇子:“孔小姐,真是别来无恙。”
孔玲珑淡淡道:“刘公子也是,这么清早就来酒楼喝酒吗。”
得月楼的客人通常清早是最少的,尤其是富家公子,这么早起就更少了。
刘邵眯了眯眼,嘴角有意味深长的一缕笑:“如果我说,我是特意来偶遇孔小姐的,不知孔小姐信不信?”
孔玲珑面色冷淡,语气寒凉:“我怎么当得起刘公子偶遇。”
说着就要走,刘邵却好像故意似的,身子不偏不倚挡在门前,笑语盈盈:“其实在下自认没有失礼过孔小姐,不知为何孔小姐屡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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