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街角尽头。
温婉蓉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却不是。
从她真正感受到玉芽离开的一刻,心像空了一块。
她想,以后大概再也没人陪她毫无顾忌地说小话,听她说覃炀的坏话,和她同仇敌忾讨厌同一个人。
她们真是主仆关系吗?
温婉蓉扪心自问,她从来不把玉芽当下人。
她像家姐、亲人,甚至小娘亲,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现在再也没人需要她操心……
玉芽出阁,本该高兴,为何满心满意不舍和难过。
她们下次再见面,该称呼玉芽什么?
如同自己一样,冠夫姓,称一声许夫人吗?
再等覃炀在城楼上找到她时,温婉蓉正一个人蹲在地上流泪。
覃炀跟着蹲下来,笑起来:“哎,玉芽如你所愿嫁给许翊瑾,你哭什么?”
“你懂什么!”温婉蓉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声音带着哭腔。
覃炀笑意更浓:“好,好,我什么都不懂。”
然后劝她:“城楼上太阳大,回府吧,哎,老子好歹是伤患,跑到城楼上陪你晒太阳,你不感动一下,还哭?”
温婉蓉吸吸鼻子,擦擦眼泪,轻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
覃炀起身,拉她起来:“行了,要静回府静,城楼上守卫没几个不认识老子,老子为你跑这来亮相,要多傻有多傻。”
这话把温婉蓉逗笑了:“你就不能说点正儿八经安慰的话?”
覃炀正色问:“老子哪句话不正经?”
温婉蓉一脸无语。
“回去就别哭了啊。”覃炀抱着她慢悠悠骑在马上,好似无意道,“不然被祖母知道,又以为老子欺负你。”
温婉蓉乖巧点点头:“知道了。”
覃炀的大手放在她眼睛上,微微叹息:“挺好看一双眼睛,老哭什么。”
温婉蓉感受掌心的温度,失落道:“玉芽走了,我难过。”
覃炀声音明显带着笑:“你不是有老子吗?”
温婉蓉直白一句:“你又不能代替玉芽。”
覃炀单眉一挑:“有老子还不够?想怎样?”
“不怎样。”温婉蓉顺势靠在他肩上,情绪低落。
覃炀没吭声,任由她依靠。
两人无话,走了段路。
温婉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起脸,一本正经对覃炀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现在急需另一种亲情填补心口空缺。
覃炀当然乐意:“今天午睡的时候可以来一发。”
温婉蓉从他怀里坐起来,瞪一眼:“我是认真的!”
覃炀笑得开心:“我也是认真的。”
“等你伤好吧。”温婉蓉头又靠回去,语气缓了缓,“你过几天要去枢密院,先把身体养好。”
覃炀嗯一声,不想提及枢密院,也没什么好提,反正去复命,不是卖命。等两人回府,小院子里重新回到之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