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段寒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转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若是往常,定然会被那群妃子给吵闹起来,现在请安事项被扶莲接走,整个飞凤阁便是空空荡荡,除了忙碌的下人,便是段寒芜了。她从榻上坐起身子,眯着眼从指缝间凝视着外边飞舞的阳光,她慢慢的勾起唇角,苍白的脸血色尽褪,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珍珠在门外趴在上面听着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段寒芜回过神,这才轻声回道,“起来了,珍珠,进来不必敲了。”
珍珠听到里面段寒芜的动静,这才偷偷摸摸的推开门,抱着自己怀里的东西走进来。段寒芜瞧见的,便是珍珠一脸左顾右盼的神情,怀里揣着个什么东西,踮脚进来的样子。原本心底的阴霾被这个丫头给一扫而净,她没忍住轻声道,“你可是在惧怕什么?怎么鬼鬼祟祟的。”
“嘘!”珍珠赶紧对着段寒芜比了个手势,像是做贼一般的冲到段寒芜身边,眸子晶亮的盯着她,“娘娘,您猜奴婢拿了什么过来?”
段寒芜低头瞧了瞧她,不知她怀里紧抱着的包袱是什么,当下摇摇头,“不清楚。”
“就知道娘娘您不知道。”珍珠笑嘻嘻的眨眨眼,赶紧把怀里的包袱拿出来,还小心翼翼的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的松口气,这才一层层的把包袱打开。段寒芜被她逗弄的来了好奇心,也跟着凑过头瞧,只见到包袱里面包裹着一直通体雪白的小兔子,像是刚出生没多久,小小圆圆的一只,可爱的像是个团子。
“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只兔子?”段寒芜愣了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你鬼鬼祟祟的,是为了避开幽瞳吧?”
珍珠一脸喜悦的点点头,“是啊,娘娘,您也知道幽瞳好歹是个狼,看到这么只小兔子定然会吞下肚,奴婢就想着尽量避开它。这才偷偷摸摸的进来。”
“你这丫头。”段寒芜忍俊不禁,伸手抱过那只小兔子,唇瓣微微的上扬。面前的小兔子松软的不成样子,圆滚滚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像是畏惧寒冷一般。段寒芜将它收进自己的怀里,伸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手心紧贴着它,还能感受到它微弱的心跳。瞧着怀里小的不可思议的一团,段寒芜心情也跟着放松许多,抬眼对着珍珠微微一笑,“你从哪里得到的兔子?”
“今个御厨房要做兔肉,奴婢也是偶然间去看到的,那一篮子的大兔子当真是可怜的很,可是奴婢也不能擅自把兔子抢下来,只能在里面翻翻找找,抱着一只小的要带走,说要给娘娘观赏把玩,他们才肯给我的。”珍珠委委屈屈的开口,“奴婢就从来不喜欢吃兔肉,真不明白哪个主子这么喜欢吃,还弄了那么多的兔子。”
段寒芜闻言,微微颦蹙了一下眉头,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团子,半晌才幽幽叹口气,“万物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它们也许就是生来为人吃的,弱肉强食,兔子们就是懦弱胆小不敢去抗争,才会沦落到盘中餐的下场吧。人又何尝不是呢?”
“娘娘、、、”珍珠看到段寒芜这个样子,以为她又在伤感昨夜的事,赶紧岔开话题,“娘娘,今个想吃什么,奴婢又学了不少新手艺,幽瞳都围着奴婢转转,赶也赶不走呢!”
抱着兔子,段寒芜有些神游天外,没听清楚珍珠的话,半天才缓过神,冲珍珠笑笑,“珍珠,你不必费尽心机的讨我开心,我没什么的,若是你以为昨夜的事让我难过的话,那大可不必。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些都是宿命,逃不掉的。与其在那里忧伤,还不如好好的过我的日子。毕竟刚开始的初衷,就是在皇宫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段寒芜喃喃自语,像是在跟珍珠说话,也像是说这些话给自己听。
珍珠还是担忧的瞧着面前的女子,“可是娘娘、、、您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段寒芜轻柔的一笑,“一步错步步错,我为他人伤神已经是错的了,不如就此收住,免得以后受伤更重比较好。”说着她伸出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兔子的脑袋瓜,笑了笑。
“这样奴婢就放心了!”珍珠总算是放心了,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奴婢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和娘娘说,昨夜皇上留宿在连贵人那里的事呢!”
段寒芜抱着兔子正在逗弄,身子骤然一僵,抬头不假思索的追问了一句,“昨夜宿在连贵人那?”
“呃、、是吧、、、”珍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觉得她似乎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