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亭池看着许鸠合离去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攥着药膏,手背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那控制不住的泪水肆意的流淌,哪怕流进了口中她也一一吞咽下去。
门外,青兰皱皱眉,便推开门走进去,入眼的便是那抹绿色身影站在那里抽抽噎噎,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软弱无助,她当下便走过去从后面伸手环住了于亭池,像是大姐姐一般的低声诱哄着,“主子,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
于亭池没说话,也没理会身后的青兰,让她抱着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会儿。随后她才伸手抹干了脸颊上还残留着的泪花,转头瞧了青兰一眼,“我这副丑样子可算是让你都看透了。”
“主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主子一直都貌美如花,哪有丑样子。”青兰微微一笑,难得,她对着其他人也能展开笑容,像是开春的玉兰花,清爽秀丽,美不胜收。
于亭池没接话,只是顺着青兰的手做到椅子上去,瞬间便是觉得周身之间满是酸痛,她皱眉的伸手揉了揉,才问道,“你不是和翠竹去准备午膳了吗?怎么得了空回来了?”
青兰给于亭池倒了一杯茶,轻手轻脚的递过去,“主子,不是青兰多嘴,当真是好奇的很,明明陆元柒的事和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主子就要下狠心插手这件事呢?按道理说,让段寒芜卷进去拼个鱼死网破,就算不能将纪长情拉下来,好歹也是挫挫锐气,也可谓是一石二鸟的计策,青兰不明,为何主子不这么做。”
于亭池伸手捏着茶杯,动作一顿,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啊,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呢?”随后她小口小口的抿了茶,像是自嘲一般的开口道,“也许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吧。”
“主子、、、”青兰伸手握住于亭池的指尖,“公子的心迟早都是主子的,何必在乎着一天两天呢?青兰虽然不知道这男女之事,但是最起码公子对主子绝对是上心的,青兰看得出来。”
“是么?”于亭池好笑的反问道,随后像是无奈一般的伸手拍拍青兰的肩膀,随意的开口,“是啊,他确实是在意我的,毕竟我对那个男人还是有些用处,不能这么轻易就丢弃。”
青兰闻言有些不理解,“主子,若是公子对主子您不上心,当初就不会把青兰和翠竹赐给主子了,不是吗?每次主子生病都是公子亲自来诊治的,就连青兰都没看到过公子那般着急。”青兰似乎在急着解释什么,拉住于亭池的袖子,一连串的说了一堆。
于亭池瞧着青兰急迫的样子,瞬间便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刮了刮青兰的鼻尖,嗤笑的开口,“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喜欢我,那么着急的表态做什么?”随后于亭池似乎是累了,倾身倚靠着伸手的椅子,缓缓的闭上有些沉重的眼,轻声呢喃道,“你这么说,大抵是因为没看到过那个男人紧张在意段寒芜的模样,比起我,要胜过太多太多。”
“主子,段寒芜她充其量就是主子复仇的踏脚石,根本算不得什么威胁,主子千万不要自暴自弃。”青兰一向对段寒芜没什么好感,似乎从见到段寒芜开始,青兰就一直臭着脸,不给段寒芜好脸色,也不愿和那个丑女人多说一句话。
于亭池没回答,微微一笑,有些事还是自己憋在心里来的好,最起码不会那么难受。不想,不念,不看,那就心不会痛。她弯了弯唇瓣,眸子也闪着晶亮的色泽,“青兰,我帮陆元柒其实和公子没有关系,和段寒芜也没有关系,只是为了救赎我自己。”
“救赎自己?”青兰显然还是没明白,重复了一句便睁着疑惑的双眼盯着于亭池。
“是啊,救赎自己。”于亭池点点头,伸手捏着自己的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的我不也是像那陆元柒一样吗?被禁锢了自由,被赋予各种各样的能力,剥夺了我在人间幸福的权力,整日被关押在那样的地方,受尽苦难。那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出了黑暗便是黑暗,身为圣女,唯一的职责就是守护整个扶风,守护扶风的百姓。我一直都不明白,那一直护着的是什么?有谁会来守护我呢?”于亭池机械的开口,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画面,唇边都带着淡雅的微笑,“如果不是公子救了我,想必现在我还在那里徘徊迷茫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青兰知道自家主子怕是又记起之前的事了,伸手在于亭池肩膀上安抚的拍了拍,随后出言安抚道,“主子,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没有人会抢夺主子的东西,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主子了。”
“是啊,没有人能撼动我的位置。”于亭池自嘲的一笑,“我却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她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便草草的收回,“陆元柒的事,便是随性而为。她当真是个命苦的女人,花儿一般的年纪就被送去和亲,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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