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过了几日,段寒芜便从皇宫溜了出来,纪长情政事繁忙无暇顾及她,倒是让段寒芜得了空从宫里出来游玩。她依旧是一身儒雅的翩翩公子装扮,手里执把折扇在颊边轻轻摇晃,时不时的一缕发丝顺着摇晃扇子的方向被掀起,露出那块鲜红的胎记。奇异的是,这样的段寒芜并不丑,反而流露出别样的色彩。周遭的姑娘们总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放在段寒芜身上,欲拒还休的用绢布放在唇瓣优雅淡笑,企图得到段寒芜的青睐。段寒芜眸子一直笔直的向前看,视她们若无物,脚下的步子也不紧不慢的悠悠前进,考虑着自己腿脚不是很方便,她一步一步都走的很稳,眉宇间的英气四溅,空留一地的香。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昔日的将军府,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富丽堂皇的门面,忍不住低低轻笑。段寒芜并没有在这里驻足太久,相反的,她抬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那是风家。
还没等到门口,风家的大门便被打开,随后走出来的便是一身青衣的风念礼,那个人的目光笔直的朝段寒芜看过去,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旋即唇边带着儒雅的笑意,大步流星的走到段寒芜身边。
“接到你要来的消息,我便想着出来迎接你,没想到真是巧了。”风念礼笑着开口,上上下下的把段寒芜打量了个遍,随后皱眉道,“你怎么一身男装?”
段寒芜一愣,随后展颜一笑,“女儿家出门在外,总是要行个方便。男子装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保障的。”说着她抬眼瞧了瞧大门口,“怎么,念礼哥哥可是不欢迎我进去?”
风念礼闻言赶紧摆摆手,“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怎会不欢迎你呢?快进来快进来,早就准备好午膳等你了!”说着便不由分说的伸手拉住段寒芜的胳膊要往府里面进,刚接触到段寒芜柔软的胳膊,风念礼便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缩回手,颇为尴尬的搔了搔头,“不好意思,是我逾越了。”
“不碍事,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段寒芜失笑的摇摇头,也不管风念礼的表情,径自拉起风念礼的胳膊,朝着风府进发。
实话说,段寒芜还是第一次进风府,从小到大,她只有仰望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命,想要踏足这种圈子,根本不可能。段寒芜刚走进风府,便来来回回的看了个遍,满足儿时的愿望。风念礼瞧着段寒芜东看西看的样子,不由的微微一笑,忍不住伸手拍拍段寒芜的脑袋,“你像个孩子似的在这看什么?再不随我进去午膳怕是要凉了!天气冷得很,你也不多穿点。”似乎风念礼注意到了段寒芜有些瑟缩,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面前女子的身上,不得不说,段寒芜的身子更加纤细了,好像一只胳膊就能环住。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到大厅,入眼的便是十几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着,这还不是让段寒芜注意的,她刚进来,目光就自动定住在那边稳如泰山坐着的段锦秋身上,她一身水粉色的云锦朝纹绣裙,仪态万千姿容华贵,面容也施了脂粉,唇瓣染着水润的光泽,一双凌厉的眼从段寒芜进屋子的一刹那便从未离开过她。段寒芜瞧见段锦秋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做多回应。
“锦秋,皇后娘娘来了,你还不赶快过来行礼?”风念礼瞧见段锦秋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有些头疼,走过去伸手推了推段锦秋。
听到夫君的话,段锦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子,勉勉强强的行了个礼,“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这么客气?”段寒芜眉眼弯弯,她可受不起她段锦秋的大礼。紧接着,她含着笑意的倾身坐下,眸子若有若无的扫过那边的段锦秋,颇有些得意的味道。她段寒芜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会什么以德报怨,当年欺辱过自己的人,她如今定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段寒芜眸子一眯,下意识的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对着风念礼巧笑嫣然,“念礼哥哥,你这屋子当真是有些冷,我一直身子不是很好,这披风就等一会儿再还给你,可好?”
此话一出,只看到段锦秋的眼睛绿了,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段寒芜,准确的说她是盯着段寒芜身上的披风,那股眼神简直是要在段寒芜身上烧出一个窟窿,带着滚滚的嫉妒。
段寒芜自然是看到段锦秋这个神情,满意的笑了笑,眸子盯着风念礼也越加的温柔,“念礼哥哥,此番我来便是为了商量商量姐姐的事,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保不定姐姐在那里会遭受什么样的苦痛,不如你和我现在就去春江花月楼看看,商讨一下如何处理?”
“可是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把饭吃了再去吧。”风念礼自然是看出段锦秋满眼的妒忌,他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对着段锦秋吩咐道,“你去叫下人把厨房的汤端上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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