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寒芜便被狱卒押着走出来,昨夜她哭泣了许久,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抬眼,一股阳光照射下来,她有些不适的伸手遮盖住阳光,唇瓣惨白一片,脸颊也有些浮肿。狱卒看到段寒芜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好对她说太苛责的话,只是催促着她快些走。
走了很长一段路,段寒芜才发现这里是宫门的后面,看来纪长情是不准备让自己大张旗鼓的出去了。段寒芜自嘲的一笑,任由狱卒过来给她戴上枷锁,毕竟当初她也是皇后娘娘,狱卒好心的给她披上披风,粗犷的开口,“皇后娘娘,您一路顺风。”
“恩,多谢。”段寒芜微微弯了弯唇瓣,才跟着前面安排好了的押送侍卫走了过去。一步一步走的都是异常的艰难,她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泪水还是从脸庞上滑下来,那边的侍卫可没什么好脾气,直接过去伸手抓住段寒芜的手臂,毫不客气的开口,“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段寒芜勉强的伸手擦了擦眼泪,点头,才跟着他们从后门走了出去。
从这个门出去,这辈子她都不会和皇宫再有一丝丝的牵连了吧?她淡笑她惆怅她严肃了神情,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背对着皇宫,越走越远,留下一抹带着海棠味的气息。
纪长情,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你,哪怕是曝尸荒野,也不愿再看到你。
这边皇宫大殿上,倒是分外的热闹,满朝大臣都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穿着白色囚服的女子,她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她是什么模样。丞相倒是满心欢喜,连带着气势也高昂了许多,他转头看了看韩哲文,微微挑眉。小子,什么资本竟然还敢和老夫唱反调?
那边的韩哲文没有和丞相斗嘴的心思,他一大早起来便将珍珠点了昏睡穴,不然依照那个小丫头的脾气定然是要搅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韩哲文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纪长情,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放任段寒芜被流放到塞外了吗?
纪长情抬头看了看天色,凤眸微微眯起来,稍微一抬手,“时间不早了,押送敌国之女段寒芜上路吧。”之前他便昭告天下文书,想必躲在皇城的胤齐也看到了文书的消息,接下来他只要等着瓮中捉鳖,就不愁抓不到胤齐那个人。
韩哲文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神情冷淡的帝王,有瞬间愣神的功夫,押送着段寒芜的侍卫就从他面前一晃而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韩哲文眸子有些伤感,对着段寒芜开口,“娘娘,我定然会好好照顾珍珠,你就放心吧。”
他说完这句话,面前的段寒芜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依旧是长发盖住脸颊,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韩哲文皱皱眉,转身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突然鼻子尖传过来一股不属于段寒芜身上的味道,他记得他在段寒芜身上闻到过,那是一种淡淡的海棠花味儿,那个女人身上却是一股胭脂水粉味儿。鼻子敏捷的韩哲文立刻身子一颤,随后脑子一闪而过了种可怕的想法,他不解的转头看了看笔直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面色有些暗淡。
散了朝,韩哲文不疑有他,直接奔着御书房走过去,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温柔的笑声,期间夹杂着纪长情温纯的声音。韩哲文拧拧眉,不顾及身边还有侍卫在,没等通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刚进门,入眼的便是连翘一身粉衣的坐在纪长情身边,还伸手不断喂着他吃葡萄。
见到韩哲文,纪长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一边的连翘。连翘自然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柔顺的点点头,便站起身子准备出去。走到韩哲文身边,还是礼貌性的微微欠了欠身,她可不希望自己得罪这个纪长情身边的大红人,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连翘动作很快,还体贴的帮着关上门。见到连翘离开,韩哲文朝前走了几步,眸子里一片肃穆,“长情,你在打算什么?”
纪长情听到这难得的称呼倒是眉头一跳,纤细的眸子微微聚集在一起,含笑的看着面前相交十几年的好友,“你来了不久代表你已经猜到了一切吗?何必还要问我呢?”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韩哲文轻声的开口,“大殿上那个,不是段寒芜,对吧?”
纪长情只笑不语,伸手摘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唇瓣间还有溢出的汁水,他眉眼带笑,“是啊,那个女人确实不是段寒芜。”
“真正的段寒芜呢?你将她送到哪里去了?”韩哲文紧紧皱着眉,看着面前帝王的神情,突然震惊的瞪大眼睛。“难道说,段寒芜根本没有去边塞,而是去了其他地方。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声东击西?等胤齐来了就瓮中捉鳖?”
听到韩哲文有理有据的声音,纪长情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知我者莫过于哲文也。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说着他眸子光华万千,“这样做,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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