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芜安静的坐在那里听连翘说话,她还是第一次和连翘心平气和的坐在那里像是唠家常一样的说话,没了从前的争锋相对,少了那些剑拔弩张,相比之下,倒是像自家姐妹一般的坐着晃秋千。
“原本是不愿在你面前露出我自己的软弱,毕竟我是那么讨厌你啊!”连翘低低一笑,嘴角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可是啊,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我之前那么对你,你还时不时的来照顾我,哪怕知道我是装疯卖傻,哪怕知道我是别有用心。”
段寒芜笑着摇摇头,“我也是那个毁了你容貌,杀了你家人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恨我吗?”
“恨,我当然恨你,恨不得直接一刀杀了你。”连翘眸子阴狠一片,旋即又释然的一笑,“可是就像你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这样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旁人。”
“倒是难得,你会有这样的领悟。”段寒芜笑出声音,“看来果真是长时间的冷淡会让人成长了不少,就连你也是啊!”
连翘微微一笑,倒是转头看着段寒芜,此刻她的眼睛一丝杂质也没有,主动的伸出手,甜腻腻的说着,“所以,我们这两个敌人,还是握手言和吧,毕竟我们失去的东西都太多了,早就还完债了,不是吗?”
段寒芜怔了怔,盯着递过来的手看了半天,才终于含笑着握住连翘伸过来的手,“恩,握手言和。”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当时就觉得皇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妃嫔。”连翘笑声不断,“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把我放在心上,亲自带着我从储秀宫出来,让我走到新的道路上。可能是皇宫生活太过于波云诡异,朝堂是这样,后宫也是这样,我在其中变得难以自拔,再加上是真心的爱上皇上,便开始不择手段。”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些年,多少无辜嫔妃惨死在我手上,现在看着,仿佛都能看到那鲜血。”
段寒芜皱起眉,伸手握住连翘冰冷的指尖,摇了摇头,“你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这没有错。今后你要如何做就要看你自己,只要可以便会从前那个心思纯洁通透的人,不难的。”
“借你吉言。”连翘扯了扯嘴角,“我果然还是真的好讨厌你啊!衬的好像我多坏一样。”
段寒芜温柔的一笑,不予回答。
突然肚子一阵顿痛,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身子旋即摇晃了一下便从秋千上摔倒下来,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瞬间便是苍白如纸。
“段寒芜!”连翘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她惊慌的赶紧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段寒芜那边,紧张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突然眼尖的看到段寒芜身下的一滩水,顿时明白了什么,“你要生了,你要生了!”
段寒芜咬着自己的唇瓣,脸色苍白一片,她伸手握住连翘的指尖。“我要这个孩子活着,我要这个孩子活着、、、”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找御医,你等我!等我啊!”连翘慌张的眼泪都要落下来,起身边朝着外面跑过去,只可惜她还是被禁足的,只能央求着守卫派人去找太医。她自己心底则是像乱麻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长时间的和段寒芜在一起,她已经对她再也恨不起来。连翘原路返回,看到段寒芜像是破碎的娃娃一般瘫倒在那里,赶紧过去握住段寒芜不断出冷汗的手,“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叫守卫去通知皇上,很快就会有人来的,别怕别怕,知道吗?”
段寒芜虚弱的睁开眼,依旧是笑着的,“恩,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连翘成功的被段寒芜说的流出眼泪,她声音哽咽的握着段寒芜的手,不断的给她加油打气,不让她昏睡过去,“你这是头一胎,这个滋味我是知道的,我也生过孩子,你相信我,不要睡过去,恩?不要睡,我们来说点别的,恩?”
“好。”段寒芜已经是半眯着眼睛,肚子一波一波的疼痛侵袭过来,几乎让她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连翘满脸泪痕,“真是、、、我真是讨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听着,段寒芜,我最讨厌你了,恨不得杀了你!若是你敢睡过去,我便杀了你的孩子,听到没有!”
段寒芜还是带着柔和的笑意,手指却是紧了紧,握紧了连翘的手。
“啊!!!”一声高亢的女音传了出来,带着隐忍着的声嘶力竭。
纪长情不安的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抬眼看看同样焦躁不安的连翘,他现在无暇顾及连翘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事,一颗心只是紧紧拴在那个女人身上,生怕她在里面有什么不测。
连翘紧张的搓着手,甚至比她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都忧心,她抬眼看看纪长情,出声安抚道:“皇上,寒芜她这是第一胎,没事的,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稳婆就好。”
纪长情闻言,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连翘,始终是没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紧闭的房门。丫鬟们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还是能依稀听到段寒芜的叫声,似乎是承受着极大的苦痛。女人产子,无疑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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