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一拂衣袖,与苏漫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停住:“那张画是用特制的墨所画。”不浓不淡的声音彻底消失在空旷的宫殿中。
苏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寻找着从丞相府密道之中带出来的画卷,心底的疑问在不断扩大,元瑾,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烛光被点燃,她将画卷展开在书案上,几乎将上面的每一笔都认真看过,却苦于没有半点头绪。
“特制的墨,什么意思?”
也许是太过于混乱,她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娘娘,请用膳。”
“出去。”
宫女被她突然的冷厉吓到,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饶命。”
“出去。”
宫女颤抖着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将门带上。
苏漫身体一软,缓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抱着头,隐隐的疼痛在不断传来,脑海中各种不同的记忆在翻滚,君默然的冷酷,他的温柔,他的残忍,最后定格在她失去的孩子……孩子……
猛然起身,不远处桌上的茶杯尽数被摔落,地面上全部是狼藉一片,幽静的月光从窗棂洒落,她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蜷缩在黑暗中舔着伤口。
已经愈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那些年来皇宫里培养出来的优雅端庄就好像不复存在,她暴躁,会突然变得暴戾,那些死去亲人的面孔会一直来回不断的出现在脑中,那些责骂声会不断的出现在耳边。
君默然回到寝殿的时候门外宫女慌忙下跪,心中掠过不好的感觉,他加快了脚步推开门,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黑暗。
宫女跟在他身后,想要掌灯,却被她冷声赶了出去。
“滚……”
“你们给我滚出去。”
君默然抬手,身后两名宫女乖乖退了下去。
苏漫坐在地上,冰冷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就连君默然什么时候靠近也没有发现。
“阿漫?”他蹲下身去,伸出手想要触碰,苏漫很抗拒,立刻挥手打开。
“阿漫?”
“滚开,不要过来。”
声音里隐约带着颤抖。
君默然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模样,御医几乎是被侍卫拎着脖子给提过来的,君默然无奈之下点了苏漫昏睡穴,总算让人安静了下来。
老御医一把年纪,用衣袖擦着额前冷汗,“皇上,皇后娘娘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并无大碍。”
君默然站在旁边不发一言,只是冰冷的眼神让人如坠三尺寒潭。
“是吗?没有大碍,没有大碍为何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皇上……这……”老御医战战磕磕:“这也许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才会时常……”
君默然骤然转头,盯着床上人看去。
刺激?
丞相府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么?还是心心念念元瑾有没有被朕抓到?
天一亮苏漫就醒过来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是记得的,床的一角凹了下去,伸手摸过去已经没有温度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苏漫赤脚站在地上,冰冷的感觉从脚尖传来。
很快有宫女围了上来,她并没有什么胃口,也感觉不到饥饿,梳洗过后对着满满一桌子喜欢的食物提不起半点兴趣,心底始终惦记着荷妃昨晚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莫名其妙的画。
藏书阁。
眼前霍然,苏漫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那里的藏书丰富,一定会有关于这方面的解释,想通了这个问题她很快奔了过去。
自从上次出现刺杀事件之后,君默然再没让她来过这里,碍于身份,外面的人也不敢阻拦,只是很快去禀告了他,苏漫不以为然,他来了也不会察觉什么。
从满满一排排的藏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并不容易,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一直到中午仍然一无所获,直到君默然出现。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她眯着眼睛看向门外之人,金色的光芒洒落他身上,异常的耀眼,苏漫收回视线,神情无波。
“身体还没好,想要看什么书让人送过去就行,何必自己跑过来这里。”语气里有淡淡的责备,他自然的将人揽住。
苏漫手上还拿着一卷书,慢慢转过头放软了呼吸。
“不碍事,出来走走。”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这样的回答,脸被掰过来直视他的眼,漆黑深邃,像是轻易让人沦陷,长长的睫毛浓密的遮挡着那一丝凌厉,总让人生出变幻莫测的神秘,这样的时刻,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一如既往的强烈,苏漫想要别开头,却感觉到了下巴传来的疼痛。
“想找什么?”
很温柔的语气,他低头亲吻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