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凄凄一叹,听到杨谅为掩饰愧疚而说出的无奈的话语:
“我不喜甜食,姑娘以后还是不要费心了。”
他对倾城竟冷薄如此,或许他的心也早已融化在柔软里,只是为了不想让倾城抱有更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愈甚,或许会令人无法自拔。
他想要倾城知难而退,偏偏倾城又是一心向谅,义无反顾。
倾城的尴尬里包含了太多了辛酸,楚楚言道:
“公子不喜甜食,倾城必改之。”她爱得这般卑微,若不是爱到至深,这样一位受一众公子哥追捧的倾世佳人,又如何会卑微到尘埃里去?
杨谅,他何曾不喜欢甜食了?昔年在宫里,独孤太后那里的糕点怕是他吃得最多,遥忆当年,银耳粥亦是他的最爱。
突然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好香的粥啊,没想到倾城这双抚琴作画的手竟也能做出这样可口的粥来,远远就闻到香味了。”这是临风,本以为他见了杨谅会如见了仇敌一般,但没想到他还能保持这般冷静,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定力了,他并非只如表面一般像个孩子。
杨谅诧异的看着临风,疑惑道:
“这位是?”
未等倾城开口,临风便接道:
“本侠是倾城的未婚夫。”语气中带着挑衅。
言毕,并不理会杨谅的诧异,自顾自去吃银耳粥,倾城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满含忐忑的看了杨谅一眼,唯恐他会生出什么误会。
杨谅却并未注意到倾城的尴尬,脸色一沉,言道:
“胡闹,哪来的黄毛小子,这般没有规矩,笑姑娘也是你能随便亵渎的么?”
显然,临风那一幅十二三岁的模样,实在令杨谅难以置信他是倾城的未婚夫。
而杨谅这一句话,不过是不愿有人污辱到倾城的清白罢了,毕竟倾城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而他却不能以感情作为回报,但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本能便是尽可能保护弱者,更何况是如倾城这般的奇女子。
但他这一句话,却令倾城的心雀跃起来,一双妙目含满了秋水,激动的看了一眼杨谅。窗外的风雪依旧,但倾城的心,绝对会因为杨谅的保护而有一丝温暖。
而杨谅显然并未注意到倾城的心思,只黑着脸看向大口喝粥的临风。
临风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把他当作小孩子,杨谅这一句话,对于本就对杨谅恨之入骨的临风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若不是倾城在场,恐怕他立刻就会拔出剑来与杨谅一较高低。
“大胆反贼!居然敢出口伤人,小爷看在倾城的面上,不与你计较,快些离去,少在此碍眼,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临风怒道。
杨谅一怔,反贼?可不是么,他正是因起兵造反才被杨广发配于此的,临风说得一点没错。
一丝苦笑漫上杨谅的唇,方才只看到临风面貌如孩童,所以才出口训斥几句,如今看到临风看倾城时那份关切无比的眼神,他已了然于心,遂言道:
“请小侠恕谅不知之过,倾城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既然你是她的未婚夫,谅只愿你能善待于她,否则,也休怪谅不客气!”
杨谅见临风年纪虽小,语气也甚是嚣张,但只看外面的茅屋,便知他对倾城的情意绝非一时的冲动,若他真能善待倾城,杨谅倒也可以了却一件心事,毕竟他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耗着倾城。
女子的青春是极短暂的,稍纵即逝。
杨谅转身,朝着风雪大踏步走去,而倾城含泪伫足片刻,方醒悟过来,遂抓起一件蓑衣,冲进雪中,喊道:
“公子,雪大,请披上蓑衣!”
听着脚步声渐远,我方挑帘走出,看到临风正满面含怒的立在门口,望着倾城那一袭红艳如丹的身影渐渐融入一片雪白之中。
许久,临风都不曾动一动,甚至连我来到他身边,他亦无知觉。
那抹艳红渐渐远去,待追上杨谅后,又痴痴定在原地,那样寂寞的背影,并不会因为艳丽的红色而稍有改变,反而更显凄绝。
一直待杨谅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再也看不见,倾城方缓缓往回走。
白的雪,红的衣,倾城仿佛一朵傲雪的寒梅,清丽无比。
小小的院落中,她顶着满天飘飞的雪瓣翩然起舞,雪下得热闹,她舞出的,却是一腔孤寂的美丽。
艳红的云袖,于沸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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