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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来,我敬盈袖姑姑与圆儿姑娘一杯!”狗儿恍然大悟,笑道,“公主总算苦尽甘来了。”
几人边聊边饮酒,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能落到门口的侍卫耳里,而酒的香气也飘了出去,想来有几个好酒之人都忍不住咂嘴了。
外面秋意浓浓,夜露寒气甚重,十几名守门侍卫的心,早就飞进殿内的酒桌上了。圆儿喝得脸色晕红,假作几丝醉意端了另一坛酒出去,眯眼笑道:
“几位大哥辛苦了,这是咱们娘娘赏下的上好的贡酒,咱们做奴才的难道见一次哦,一同用些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想要却又不敢,抿了抿唇,其中一名看似头领的侍卫推辞道:
“多谢姑娘的美意,只是咱们正在公干,陛下有令,不得饮酒误事!”
圆儿咯咯笑着,斜睨那头领一眼,娇声道:
“哟!敢情这位大哥怕本姑娘在酒里下毒呢!要不,我先饮一口给你们看看?”
只看宇文化及对我的重视程度,那侍卫也不敢得罪圆儿,连连拱手道:
“岂敢,岂敢,姑娘误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敢喝本姑娘的酒?”圆儿依旧笑如春风,媚眼生波,瞧得那侍卫浑身不自在,看着圆儿痴愣一阵,很快醒过神来,看了看一众跃跃欲试,想一尝美酒的兄弟们,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不是我要拂姑娘的好意,实在是,是我的酒量太浅,深恐贪杯误事。”那头领结结巴巴解释道。
圆儿早已料到他会拒绝,继续笑盈盈道:
“敢问这位将军贵姓啊?”
那人听圆儿唤他将军,不由得更加抖擞几分,恭敬回道:
“某姓黄,不过是小小一个侍卫头领,称不上将军,姑娘过奖了。”
“唉,可惜啊,这样英勇神武的人只做了一个侍卫统领,若是封为大将军,必有一番作为,待我家娘娘做了许国的皇后,我一定会为黄大哥美言几句。”
圆儿又指一指殿内的狗儿与盈袖,又道,“你看他们两个,吃了整整一坛子酒,才有些醉了,你们十几个人共分一坛酒,恐怕也只是尝尝酒味,御御这外头的寒气,酒量再浅也不会醉倒的。再说了,我们娘娘都决定做许国的皇后了,你们还怕她跑了不成?有现成的皇后不做,跑出去落难,那不成痴子了么?”
圆儿倒是美人计,激将法、拍马屁、利诱全用上了,那侍卫犹豫一阵,终于敌不住美人美酒的诱惑,拱了拱手,言道:“那黄某就却之不恭了!”
圆儿得意一笑,命人取来十几个小盅,一一斟满,言道:
“黄大哥不会连这么一盅酒的酒量都没有吧?好了,想多吃也是没有的,就这么多了,一人一盅,公道得很。”
那位姓黄的头领仍有一丝不放心,示意身边的一名小侍卫先喝,圆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叫一名先出来试试,倘若无毒,众人再饮,这样方保无虞。
但圆儿早就会想到他这一招,下在酒里的是无色无味的催眠药,要半个时辰后方能发作,药性发作后,必会熟睡四个时辰。而我们有了这个四个时辰,就足以离开这里了。
“好酒!”那小侍卫一饮而尽,咂巴着嘴,瞧着坛子,似乎意犹未尽。
圆儿收起酒坛子,笑盈盈退回殿内,众侍卫见小侍卫无事,哪还敌得过美酒的诱惑?立刻每人抢了一盅,均一饮而尽,直叹好酒不多得。
半个时辰后,一众侍卫均昏昏睡去,不到天亮,是不会醒了。
能跟在我身边辗转大半年的,基本上都是可信之人,我带着一众宫人从殿内悄悄逃出,跟在狗儿身后去寻找那无人防守的暗门。
众人均已换上颜色较深的衣服,脚着软鞋,蹑手蹑脚摸索着前行,唯恐发出什么动静,引起宫内的人注意。刚好一队巡逻的士兵从后院过去,按照习惯,半个时辰内,是不会再来了。
天边弯月如钩,地上树影绰绰,刚好方便了我们。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便找到了暗门处,狗儿拿起锤子,另一名太监扶着锁,不敢大声,轻轻敲了一下铜锁,没有打开,于是看看左右并无其他人,便用力狠狠砸去,无奈那铜锁仍旧未开,倒是震得那扶锁的太监手臂发麻。
怕不是一般的锁吧,我走过去,看了看,确实比较大,有异于常用之锁,示意狗儿再砸。
这一次狗儿使尽全力,手起锤落,但那锁却也只砸开一个小豁子,这可如何是好?
按这样的方法砸下去,虽然也能砸开,但折腾的时间久了,巡逻的侍卫一定会发现的。
正思忖间,忽见一个黑影从墙上飞跃而下,众人虽吃惊,却也不敢出声,直直瞪着这名黑衣人,莫非是刺客?
黑衣人看到我们都聚集在墙边,也不由得一愣,以为自己被发现,唰的一声,便拔出了长剑。众人惊得连忙掩唇,倒抽一口冷气,只以为暗门无人防守,竟不知宇文化及还留了这一手,这一下,恐怕众人全完了。
黑衣人步步逼进,狗儿立刻护在我的身前,其他人也做出防备的样子,我心内叹息,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会武的,单看黑衣人能从墙上一跃而下,就知其武艺非凡,我们如何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