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如何,即便他是可汗,也不该杀我的雪玉,我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一股怨恨,只是脑中却不由自主的一紧,仿佛有过相似的情景,也许在我的前世,曾经看到过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罢,我摇摇头,或许是太悲伤了,才让我生出这种幻觉。
“你杀了我的雪玉……你杀了雪玉……”我的眼神变得冰冷,恨恨看着他,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大汗,反正这仇我是记下了,虽然还不至于要报仇,但我以后决计不会再理他。
“纤儿,你跟我回王庭,我十倍的偿还你。”处罗可汗的面色从来没有这样柔缓过,声音亦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刚才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若马带着你冲进湖泊里,你会着凉的。”
“不要你管!不要你赔!”我扭过身,拭了拭泪,不再去管他人,只对狗儿道:
“狗儿,咱们把雪玉埋了吧。”
狗儿见我如此,虽然也心疼雪玉,但还是恭恭敬敬朝可汗施了一礼,这才过来与我一起动手掩埋雪玉。
“王叔,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天就黑了!”刚才用鞭子抽雪玉的少年什钵苾打马过来,极不耐烦道。
“你先回去吧!以后不准再如此莽撞了!”可汗沉着脸教训道。
什钵苾显然有些懊恼,更不明白一向对他宽容的王叔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凶,嘴里嘀咕了几句,便打马朝王庭的方向飞奔而去。
后面的一众随从有一半随着什钵苾而去,另一半均下马来,对可汗道:
“大汗,不过是死了一匹马,赔他一匹就是,您不是说王后正在王庭等着么?还是赶快走吧。”
另一随从也劝道:
“是啊,大汗,没必要为个女子耽误了正事。”
处罗可汗眼睛一瞪,喝斥道:
“狗屁正事,你是急着回家见你的女人罢!滚滚滚,本汗不用你们陪着,都回去罢!”
见大汗发话,谁也不敢再劝,更何况一个个都在外面打了半年的仗了,归乡心切,而如今已近王庭,大汗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于是一行人也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我与狗儿掩埋好雪玉,正准备一起同乘灰儿回去,大汗却道:
“纤儿,来骑我的马吧,那匹马灰不溜秋的,跑起来一定很慢。”
我看也不看他,只对狗儿道:
“咱们走!”
见我竟然要与狗儿同乘一匹马,大汗似乎极其震怒,声音也不再柔缓,忽然冲了过来,粗鲁的把我抱在他的马上,声音阴森森的:
“你竟然要与别的男人同乘一匹马?!”
我奋力挣扎,怒道:“是又怎样?与你何干?!”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愤怒,我又不是他的妻子,更何况我实在无法接受他如此粗鲁的对待,纵然刚才是我错怪了他,是他因为担心我落水才不得已杀了雪玉,可是现在,他把我抱上他的马,又算什么?!
“你老实坐好了!否则,我杀了那个男人!”大汗的双目泛出凶光,狠狠一瞪狗儿,狗儿的面色也不由得变了一变,不知如何是好。
而我,却深知面前的男人暴虐无比,从他一出手就结果了雪玉的性命便可看出,他虽有着与咄苾相似的容貌,却没有咄苾的仁厚,一看就是一个暴君,若我真的惹恼了他,他真会杀了狗儿也不一定。
我低低嘀咕了一声“暴君”,却也只有忍气吞声的待在他的马背上,任由他带着我朝王庭飞奔而去,一路之上,我不断落泪,既哀悼死了的雪玉,更怀念咄苾的温情。
丽君迎接大汗归来时,看到我二人同乘一匹马,异常惊讶,大汗却只是轻描淡写道:
“纤儿的马死了,我便带了她一同回来。”
我终于逃脱紧箍着我的桎梏,也不参加丽君为迎接大汗准备的烤羊宴,逃也似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住处。
哪知到了半夜,我听到外面有重重的敲门声,把我吵醒,小婢女银伽出去看了看,我听到她惊慌施礼的声音:
“参见大汗!”
我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现在都已经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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