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之后,他心里会好受些,能够想明白。
“纤儿,我不管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既然你们没有办法在一起,我就绝不会放手,尽管你现在心里并不爱我,尽管你讲了太多的理由,可是没办法,我心里只有一个你,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咄苾忽然转过身,握住我的双肩,双眼深深的望住我,继续道:
“我要跟你重新开始,忘记从前的所有,相信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微微抬眸,盯着他的眼睛,用最淡漠的语气说道:
“不会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至少我不能。请你仔细的想一想,你到底爱我什么?如果你爱我的那些东西,我现在统统都失去了,你还会爱上一个躯壳么?你仔细想一想吧。”
咄苾闻言一震,默默望住我,喃喃道:
“我爱你什么?是啊,我爱你什么?”
他疑惑的自问,脸上越发的烦燥,松开我的肩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仿佛要扒开脑袋去寻找原因一般,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是啊,我到底还爱你的什么?你现在变得太多太多,变到我已经快不认识了,你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天真活泼的丫头,不是那个能与我骑马驰骋草原,放声大笑的姑娘,不是那个一心想学好骑术,等我回来看你比赛,然后等我娶你的未婚妻……”
咄苾越说越激动,我只看着他,并不阻止,让他想清楚一切也好。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无月无星,我点燃蜡烛,烛光照着咄苾的脸,经过半个时辰的自言自语,他的表情出奇的平静,见他不说话,我心内有些不安,只好咬咬牙,言道:
“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想清,我们可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只是眼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与和平,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或许,今天真的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真的很不会选时机,就像前天晚上,若我能早些劝告咄苾收兵,他又怎么可能会被俘?
咄苾的声音淡淡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愤怒与怨意,对我违心说出的机会也丝毫没有半分动容,只是平静:
“说吧,要怎样做,才能保全突厥,保全——你自己?”
我心下有些凄凉,连忙令自己转移心思,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请大汗修书一封,密送给鲁米娜,让她与左路右路将军收兵回王庭,大汗应该有办法让他们收兵吧?”
咄苾点点头,声音低沉:
“能的。可是我不敢相信大唐皇帝,倘若我们收兵,他们趁机攻来如何是好?这场赌太大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毕竟唐军的瘟疫我尚未亲眼所见,万一又是唐军使的诈呢?又或者说,他们剩下的兵力也很强大呢?于是言道:
“自然有两全之策。一,你先命鲁米娜后退一百里,如果真有情况,还能迅速赶来救援。二,我对大唐的将军讲过,要留小股部队驻守,你命他们驻守在贺兰山大峡谷处,那里地势险要,又是入草原的唯一通道,守好了,可以一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