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了几分:“难道要孤抱着你离开这里吗?”
青鸢不看他,看向东方卿:“东方先生,我尽力了。殿下不愿意也无法。”
夙御天眼中的怒火更甚。他再也不管东方卿,一把进去将青鸢打横抱起,冷冷离开了寒阁。
眼前阁门洞开,寒风呼呼灌了进来。东方卿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
青鸢埋在夙御天的怀中。他走得很快很急,平常人走这半壁陡峭的楼阁阶梯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谷之中,可是没想到他却如履平地。
又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在他怀中缩了缩。夙御天冷着脸一把将披风将她包裹紧,这才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寺中温暖的禅房中。左右侍者看见夙御天面色不好都不敢上前伺候。夙御天径直将她抱进房中,然后放在床上。
他解开披风,却看见青鸢一双乌黑湛亮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她头发因为披风纠缠而散乱不堪,巴掌大的脸上有种不知身在何地的茫然。
他满腔的怒火忽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甚至想好的斥责都不知道从哪一句说起。
青鸢拨了拨乱发,眨了眨眼:“殿下生什么气?”
夙御天一听冷笑连连:“你说呢?”
青鸢裹着披风,忽而笑了笑:“东方卿说的是好事。殿下为何生气?”
“什么?”夙御天气极反笑:“好事?他如此侮辱孤,你觉得是好事?”
他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她,恨不得在她心口上挖一个洞似的凶狠。
青鸢被他的眼神看得缩了缩,半天才慢吞吞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从前的东方卿可没有想过和殿下平分天下,而如今他煞费苦心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么一场,又在寒阁中等了好几天,这难道不是好事?”
夙御天慢慢坐下来。他深深看了一眼青鸢:“你的意思是,他是有诚意的?”
青鸢靠在床上软垫上,目光深幽:“东方卿想要和殿下合作。想必因为他还是无法掌控拓跋鸿,不然的话他何必这么激怒殿下呢?他激怒殿下的唯一缘由就是想让殿下答应他。”
她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疲倦:“东方卿的心思太过深沉了,想要猜中太难了。”
“这么说你这几日在石窟寺中不是因为生我的气?而是为了试探东方卿的心意?”夙御天忽然问道。
他的眼神灼灼,像是要把她点燃。青鸢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殿下知道就好。”
夙御天坐在她身边,轻轻捏着她的长发。细滑的长发在掌心痒痒的,犹如上好的绸缎。鼻间是她身上熟悉的香气,耳边是她不紧不慢的声音。这几日心头不舒服的异样都悄悄随之远去。
他忽然搂住她,低低在她耳边道:“那你就没有吃一点点醋?”
他的声音沙哑,青鸢只觉得背后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适地推了推他,冷淡道:“殿下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我是不可能和殿下在一起的。”
夙御天眯着眼看着她认真的神气,又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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