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撇嘴,转身下楼。
机场?去干什么?接人吗?什么人,需要这对仇人小夫妻同时出场去迎接?
拿着准备换上的衣服,当沐暖暖再次出现在镜前时,脸上那块长久不退的红印痕,让她的脑海中突然滚过一个念头:好啊,就以这付样子出现在机场,要丢脸,也是丢慕容云泽的脸!
简易地梳了头,换上了一套简素的低领短袖衣裙,任脖颈及手臂上的青紫痕暴露无遗,此刻,沐暖暖丝毫不想遮掩,她想让所有的人都看见。
缓步下了楼,站在门口的慕容云泽倏地回过头,顿时如触了电般地怪叫了一声:“沐暖暖,你就这样跟我去机场?”
不行吗?沐暖暖歪了歪头,使捉狭地笑了笑,随手扯了扯衣角,满意地说:“我觉得挺好啊。”
“好你个鬼!”慕容云泽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一把扯过沐暖暖就要往楼上拖:“马上给我换掉!这张鬼脸也给我好好收拾收拾。”
沐暖暖明知慕容云泽真实的意思,却偏要误解,甩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我天生丽质,不需要用脂粉来污掉我的本来面目。至于这套裙装,不是你亲自在米兰定制的吗?怎么,转眼你便不喜欢了?”
“少跟我扯东扯西的,叫你换,你马上给我换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说着,阴沉沉的目光锁在沐暖暖的脸上。那道阴冷的眸光,仿若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沐暖暖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切割着。
沐暖暖心里窝着火,她勇敢地迎上他的视上,倨傲地站在原地,更加淡漠地说:“我就喜欢这套衣服。”
在人来人往的一楼,慕容云泽想必不敢对自己动粗吧?
什么?
慕容云泽的嘴角抽了几下,脸色,顿时如乌云密布。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
沐暖暖倒退了一大步,她没想到,慕容云泽竟敢当着下人的面又想施暴。
不远处,金姨和那个叫刘妈的佣妇,正瞪大眼睛瞅着。
“云泽,接机的时间快到了,我看,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暖暖留下帮帮金姨吧,家里头也有许多事情呢。”
一楼的小客厅里,传来了郝静雅舒缓平和的说话声。
慕容云泽狠狠地盯了沐暖暖一眼,收了手,不发一言,从小草的手里抓过车钥匙,大步地走下台阶。
沐暖暖轻吁了一口气,心里好生感激婆婆的搭救之恩。她很明白,婆婆若不是及时出现,自己,肯定又得遭殃。
婆婆真是个冰雪聪明之人哪,既明白自己不愿更衣的原委,更清楚慕容云泽暴跳如雷的因由。所以,婆婆既不让自己去更换衣服,又不明显地站在慕容云泽的那一边,而是,采用委婉的手段,将自己留下。
这是双方的面子都能顾到的最佳方式。
“妈妈……”
沐暖暖朝婆婆郝静雅走过去。
婆婆正在插花,茶几上堆满了各色花枝。
金姨捧着一只灌满了水的花瓶走过来,当看到沐暖暖脸上的那个印痕深深的五指印时,故意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哟,少奶奶,你的脸上是怎么啦,谁打的你啊?下手真是太狠了,瞧那肿的。”
沐暖暖将脸一扭,有些恼怒地说:“你胡说什么呢?快**的活去吧。”
郝静雅忙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失色地轻呼道:“暖暖,这又是怎么啦,难道,又是云泽他-”
金姨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沐暖暖很不爽,在下人的面前,总得维护自己的面子吧?
“不是的……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不可能!一看就是个巴掌印,夫人你看,那手指印明显着呢。”
郝静雅直起身子,走到沐暖暖的面前,细细地看了又看,并不发表什么意见,而是面带严肃地对金姨说道:“部长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厨房里的事情还没准备妥当吧?”
“菜都准备好了,就等部长进家就可以下锅。”金姨不情愿就此离去,而是像只苍蝇似地盯着沐暖暖不放,“少奶奶,我屋里有一支大少爷送给我的新加坡虎油膏,听说最消肿褪红了,我去给你拿来?”
金姨的关心是假,嘲笑是真,沐暖暖当然听得出来。她冷冷地拒绝:“不用,你留着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