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乔安摊开手,手心里正是周洁要找的银链子:“路过后山时偶然所得,若是你的便拿回去吧。”
福婶认得乔安,她几乎你可就猜到了真相。她想张嘴,乔安一个狠瞪她便缩了脖子。
“你怎么可能捡到?”周洁震惊的看着乔安,明明放在杨桃容易看到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没捡?
乔安冷冰冰的看她,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冷了几分:“既然是你不小心丢了,那谁不能捡?难不成姑娘这链子根本就没丢,是你故意塞在了谁身上?”
“怎么会?公子说笑了!”周洁悻悻的拿回手链,不甘心的看了杨桃一眼。
周嫂子厉声冲她喝道:“看你丢人现眼的样儿,还不快向你杨桃姐道歉。”
事已至此,周洁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做小伏低。
名声保住了,杨桃的心情却很复杂,她偷偷打量了娘亲的脸色,果然比料想的还要黑。
哎,乔安……
叶氏一把将杨桃拖了过来,拉着她就往回走。杨桃不敢和乔安说话,只得偷偷的冲他眨眼。
乔安立在,抿唇看着她逐渐远去,眉头又微微皱起。
“二哥别急,我先去看看情况。”杨春晓拍了乔安的肩膀,追着叶氏去了。他抽空朝周嫂子母女瞪了一眼,拳头捏得嘎吱响。
刚进禅房,叶氏甩手就扇了杨桃一巴掌,她怒瞪着她,气得胸口起伏、气喘不均。
杨桃的右脸立马红肿起来,可她只低着头,没吭一声也没拿手捂脸。她知道她骗不过娘亲,她知道她做得不对,可她该怎么办呢?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叶氏喘了好半天气,心口犹自堵得发疼,她失望的看着杨桃,几乎绝望的问她:“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偷人家的银链子?”
她看得清楚,那银链子是从杨桃手里出来的。乔安不过是来得巧,借着身手利落将东西劫了过去。
可乔安怎么会赶过来?她和乔安是不是早就不清不楚?
叶氏捂着胸口,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说话啊!你个孽障东西,你说啊,你回答我!”
杨桃眼窝儿又酸胀起来,她不敢抬头看她娘亲,更不敢说胡话气发了娘的心疾。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呆呆的望着脚尖,默默的盼着娘亲消气。
“你怎么就那么傻?”
叶氏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在杨桃背上,杨桃也只生受着,泪珠儿一颗连一颗滴在脚面上。
“我告诉你杨桃,没用!你怎么作都没用。乔家看不上你,我也绝不许你去攀附乔家。今儿这亲,你答应也得定不答应也得定。我一会儿就去和周嫂子说,只要她同意,明儿个就回家下聘。”
杨桃蓦然抬头,震惊的看着她娘。
“为了那个小子,你连东西都敢偷了,长此以往你还要做出什么事?”
“娘!”杨桃咚一声跪在了叶氏面前,泪珠儿大滴大滴的下。
敲门声响起,杨春晓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娘,我进来了啊!”
话音才落,杨春晓就近了跟前。他没管跪在地上的杨桃,对着叶氏开门见山:“我姐不能和周孝伟定亲。”
叶氏转头瞪他,前所未有的凶。
“我去临县打听过周家了,十里八乡有名的人口复杂、争斗凶残。那个周孝伟原不是周嫂子亲生,是从三房抱养过来的养子。
他亲爹烂酒又好赌成性,亲娘好吃懒做又好穿戴攀比,两个亲弟弟全学了爹娘的脾性。周孝伟念着血亲,时不时接济三房,最近还筹谋着想认亲娘。
养母一手将他拉扯大,哪肯鸡飞蛋打?于是三方人马斗智斗勇,家里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叶氏吃惊的看着杨春晓,她不敢相信儿子的话。
“娘要是不信,自己去临县走一遭不就是了?”杨春晓将盖了手印的信笺拿给叶氏看:“这些都是村民的口述,他们按了手印的。你拿着信纸去对口供看我有没有骗你。”
叶氏神情复杂起来,她咬着下唇看着杨桃,眼中泪光闪闪。
“周家那六亩地也不过才买的,周嫂子答应让杨桃尽快过门,乔叔便给了十五两银子做谢礼;周孝伟答应不作妖,好生待我姐一辈子,乔叔便接他去了药铺,答应教他本事往后再帮他支个摊子。”
叶氏嗤笑一声:“乔家倒是大方!”
杨桃将头埋得更低,她知道乔叔不喜欢她,却没料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你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乔家,将你嫌弃至此的乔家!杨桃,你若还是我女儿,就给我离乔家远远的,离他家宝贝儿子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