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钗:“小姐,如此贵重之物,当真使不得……”
“没得什么不可,安心手下便是,日后若有需要,找我便是。”麦念夏继续道。
白兰摸着那紫玉发钗,幼时之事便不觉浮现了出来。那时,白兰已记不得她是几岁,可她对这紫玉发钗印象却是非常熟悉。
那时,那第一眼便看中了这发钗,可她却没有足够的银子买下,便只得与麦念夏说,这发钗适合麦念秋,她亲手帮麦念夏戴上的。
被白兰一夸赞,麦念夏便将发钗买了下来,一直到现在,从那时起,白兰便暗自下决心,日后若遇到所喜欢的,必将得到!想着,白兰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抹恨意。
麦念夏看出白兰眼神的变化,虽不知她为何如此,可既然这嫁妆已送,情意已尽,她自然是无需在此多留的:“好了,今日乃是喜庆之事,可见不得那泪光,好了,不说这些了。”
白兰这才回过神来:“嗯,不说了,谢谢小姐。”
“谢字就不必了,想必张家三公子应该快要来到了,我先送你出去吧。”麦念夏看了看一旁的滴漏道。
白兰点了点头,便向着门外走去。
由于这白兰只是麦念夏身旁的一婢女,而所嫁的也只是一妾,正门自是走不得的,奈何她做的那些过分之事让麦念夏嗤之以鼻,又不想予她荣耀,便只得从偏门出去了。
出了宰相府,门口的只是一四人抬的有些破旧的轿子,轿夫的穿着也很是平常,丝毫看不出任何喜庆,而白兰在走到轿子前时也并未看到张家三公子的身影。
就算是妾室,张家三公子也理性前来迎娶才是,可为何不见得人呢?白兰一阵失落。
她虽只妾室的身份低下,但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娶妾也是大事,怎可如此草率?
自己虽是一婢女,可却也是麦念夏身边的,而张家三公子则是麦念夏远房表哥,如此关系,他也不应亏待了自己才是,可为何……
当然,这一切,麦念夏也是没有想到的,虽说她是想把白兰打发了出去,也想趁机教训她一番,却也并没有想过给她如此难看。发钗已送,情意断不假,但多年的情意,麦念夏又怎是说断就断的?
“你们三公子呢?”麦念夏忍不住问道,如此让白兰难堪,她竟有些不忍。
“三公子……我们三公子在张家等着呢!”轿夫说到。
“为何他不前来?”白兰气冲冲的上前,愤愤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好歹我也是宰相府的人!怎的如此待我!”
轿夫根本没有理会,白兰的这句话也彻底将麦念夏心中对她的一丝隐忍全部消磨掉了。
果然,此时的白兰与上一世依旧一样,趋炎附势习惯了,果真是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白兰的话已然到了此处,岂不明摆着想拿宰相府当挡箭牌?
如此,麦念夏自是不许的,麦念夏也就顺势问了一句:“你们三公子如今在何处?即是知道白兰是我身边之人,为何还要如此对她?莫不是看不起我?”
方才,既然轿夫没有理会白兰,自是看不起她的,而并非看不起麦念夏。此时让白兰再受些教训也好,免得她觉得成了张家三公子的妾室就飘飘然了。
“自然不是,大小姐也知道,我们三公子本有一妻一妾,大小姐身旁的白兰虽说有几分姿色,但她终究是一婢女,娶了她做妾本就是看在了大小姐的面子,若换做他人,别说是谁家婢女了,哪怕是国丈的亲戚,三公子也不会入的,可若此时让三公子亲自前来,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还望大小姐见谅。”轿夫非常恭敬的对着麦念夏说到。
国丈的亲戚,也便是皇亲国戚,张家三公子都不娶,偏偏娶了麦念夏婢女白兰,外人看来,自然是因得麦念夏,足以提现麦念夏身份之尊贵。
白兰已然气的不行:“你……你们……这是谁如此大胆!竟说出这等话来!怎么的我都是你们的主子!”
那轿夫依旧没有回应,麦念夏见时间差不多便对白兰道:“算了,白兰,既然张家三公子不喜欢你,实在不行,咱们回去便是,何苦难为了自己呢?”
轿夫的态度已表明,这三公子不来此,也只因白兰婢女身份低下,而她能嫁给张家三公子还是靠了麦念夏的面子……
麦念夏深知,以白兰的脾气,定然是不会回去的,哪怕如此狼狈的嫁了过去。如此耽搁下去,倒不如推她一把。
原本,麦念夏还想帮她一帮,给她些许面子,却不曾想她竟如此势力。
“不,小姐,定是这轿夫乱说的,三公子定然是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才没能来的,我……我还是快些过去吧!”
说着,白兰便推开麦念夏,向着轿子前走去。
麦念夏无奈的摇头,就在她准备回去之时,恰好看到那轿子底下有些许白粉散落在了这地上。
若说这轿子是破旧的也能说的过去,自是张家人看不惯这白兰,可这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