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碴,寒烟暗自一颤。
“云帆,云帆,你为何成了这般模样,你为何要去凤凰山底?你是存心折磨我吗?存心让我不安吗?云帆,你让我好心疼,可是,我……”
寒烟双眼不由自主潮湿起来,白雨秋侧脸目视着女儿。
“寒烟,云帆着实让人心疼,不是吗?”
寒烟下意识拭了一下眼睛,朝母亲浅笑了一下,继而朝雨轩问道:
“雨轩,刘医生来过了吗?”
不等雨轩回应,阿玲抢先说道:“寒烟,虽然平日里我对陆云帆反感至极,眼下看到他这幅模样,也忍不住一阵心疼。哎,站在云帆的立场平心而论,也真是苦了他,难为了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云帆似乎感受到了大家的认知,眼角流出热泪,而后,只见云帆缓缓的睁开眼睛,朝大家扫视着。
“云帆少爷,你醒了?”阿兰惊喜着呼叫起来。“云帆少爷,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们了。”
看到云帆睁开眼睛,寒烟不由朝后面退去。
云帆的眼睛朝大家身后扫去,接着让自己的身子靠着床头。
“阿兰,扶我起来。”云帆道。
“云帆,”詹立德道:“你暂时还不能起来。你太虚弱了。”
一边说着,眼睛转向雨轩,“雨轩,去把柴房里的鸡汤给雨轩端过来。”
“我去端。”阿兰道。
雨轩朝云帆身上捶了一拳,“陆云帆,你小子搞什么幺蛾子,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大家了。以后不许你再给我们整这一套。”
“我没有。”云帆脸上闪出歉意,“惊扰大家了,也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昨日我请刘医生给雪儿看过骨折后,原本是返回宅院,谁知道脑子一阵混沌迷了方向,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凤凰山底。”
“陆云帆,”阿玲道:“说什么脑子混沌迷了方向,我看你就是有意的,你居心叵测。”
云帆目光不时的瞟向大家身后,阿兰从柴房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白雨秋伸手接过,递与云帆手中。
“云帆,什么都不要说,快把这碗鸡汤喝下去,好好补一补,若是你爹娘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知道要有多么心疼呢。”
“阿姨,”云帆接过汤碗,“阿姨,寒烟呢?是不是寒烟回来了?我刚才仿佛听到了寒烟的脚步声。”
已经退至门槛的寒烟闻言,又轻柔着脚步朝门外悄悄退去。
白雨秋犹豫了一下,“云帆,傻孩子,寒烟,寒烟她……”
“阿姨,寒烟回来了,对不对?我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是千真万确,是不是?”
“云帆,”白雨秋道:“你先把鸡汤喝下去。”
“不,阿姨,”云帆将汤碗递回白雨秋手中。“阿姨,我不只是听到了寒烟的脚步声,我还看到了寒烟的身影,感受到了寒烟的呼吸。此时,我的心已经与寒烟的心灵紧紧黏贴在了一起。”
云帆双脚落地穿上鞋子,目光集中在门外。
“寒烟,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呼吸,感受到了你的心跳,你为何要躲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难道你一定要让我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你才肯再次接受我吗?”
门外的寒烟内心颤栗着,“云帆,不要,我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爱你,我爱你。”
寒烟几乎要脱口而出,慌忙拿手捂住嘴巴。
云帆稳住脚跟,朝前迈了一步,身子一个趔趄。白雨秋和阿兰慌忙扶住云帆。
“云帆少爷,你先坐下好不好?”阿兰道。
“不,我听到了寒烟内心的呐喊,寒烟就在门外。”
“云帆,你先坐下。”
白雨秋安抚云帆坐下,起身走向门外,抓住寒烟的双手。
寒烟用力挣脱着,“娘,你要干什么?”
白雨秋盯着女儿的眼睛,“寒烟,娘不相信你现在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你给我进来。”
白雨秋将女儿拽至云帆面前。
“寒烟,”云帆红着眼睛,泪光盈盈。“寒烟,真的是你。”
寒烟目视着云帆,内心一阵波涛汹涌。